44、第 44 章(1 / 1)

蓄意 公子琅上 6723 字 2024-03-25

溫鬱垂下眼笑笑, 眼睫纖長:“沒事,我隻是問問,你彆往心裡去。”“也不是往心裡去。”鐘宛說:“可能確實有些複雜吧, 到底那麼多年, 就算隻是認識的朋友也多少有些感情。”“所以這種問題,我給不出一個很明確的答案。”“沒關係的。”溫鬱向來是不急不緩的,不管什麼事,都是一句沒關係。像是一壺清茶, 再急再躁的事,到他這兒也可以熨得非常平緩。“總能過去的,不想受其影響,那就慢慢任其隨著時間過去。”“現在過得開心,就夠了, 對嗎。”有些事,一定要說開反而沒什麼意思,倒不如讓它慢慢沉澱, 再也不見。溫鬱也是希望這樣的。“一會兒我們下去走走吧,其實我現在情況還好,沒怎麼頭疼了。”“嗯, 好。”病房內很快靜了下來。門外,秦晟悄無聲息地站著。他是來送飯的, 想著教授在醫院,鐘宛也在這,他不管為誰也得過來看看,正好是飯點,到外麵帶了些飯來。沒想到,瞧著這些。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反正忽然沒了進去的想法。站了會,秦晟覺著沒什麼意思,提著手裡飯盒轉身走了。腦袋裡,還是剛剛看到的那些。這段時間,他和鐘宛關係淡了許多。不像以前那樣無話不說,她有什麼事第一個找他,不管做什麼都讓他陪她,反正也不是鬨,就是慢慢變了,難找到以前那種親近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不知道,可能半年前,可能剛上大學就有一些了。說不清楚。像以前啊。秦晟認為自己是可以成為鐘宛知己的存在,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的,同齡人,沒有人比他跟鐘宛關係更好。他們一起上學,在家一塊複習,冬天路上冷了一塊捂手,她把他當一個頑皮的弟弟,時不時會敲他頭讓他好好學習,他也不會說什麼,就故意皮。有次冬天鐘宛生病發高燒,那是個雪天又是期末,她怕影響考試,愣是一聲不吭去學校。回家的路上撐不住,一下栽倒進旁邊的雪堆裡,整個人差點沒起來。當時是誰?是他秦晟。是他把她抱起來,顧不得零下一度的天氣,脫下自己身上羽絨服裹她身上,打橫抱起鐘宛就往家裡跑,他給她喂薑茶,哈氣給她暖手。那時候他凍得顫抖,到家的時候睫毛都沾了冰霜,可是即使這樣也沒有過一刻鬆手的念頭。他隻想著,如果晚了一會,說不定她身子就落下什麼病根。他生病又算得了什麼。這些年,秦晟一度還覺得很自豪,因為單說鐘宛信任的人,怕是連秦忱都比不過他。她跟著秦忱又怎麼樣,她不愛他,不管秦忱做什麼都得不到她完全的信任更得不到她的愛,隻有他能。所以他不怕。可是沒有人告訴他,她會和溫鬱關係那麼好。兩人做了朋友,這沒什麼,他也可以跟著和溫教授做朋友,包括苗卉,包括他們朋友圈的每一個學生。如果,不是這樣呢。如果,她和彆人的關係都能超過他呢。鐘宛,好像從來沒有對他這麼溫柔過。他以為他裝著,像以前一樣,他和鐘宛就可以像以前一樣不會變,永遠是十八歲時的他們。是他傻。當久了朋友,那便隻能一直是朋友的身份,再難轉變。要是一直墨守成規原地等待,隻會出局。秦晟什麼都沒說,往電梯走去。經過垃圾桶,將手裡的飯丟了進去。-網紅玻璃餐廳。一群人在單獨的透明包間裡聚著。“聽說喊去的那人被拘了十五天啊?”“應該吧,不是就輕微傷麼,也沒啥大事,不過那癟三也是,讓做就做,張元愷的話就這麼中聽?也不怕得罪了另一邊的。”“估計是給了不少錢。”“哎,鐘宛算什麼另一邊啊,早不是忱哥的人了好嗎。”“也是,不過一會兒咱們還是得好點說話啊,替誰說話,你們懂的。”說著,一行人也就笑了起來。圈裡這波人大多都是以前就認識的,現在又是放假,有許多從省外回來,於是這幾天聚會場子格外的多。人湊到一起就喜歡瞎聊。遠遠透過落地窗瞧見平常不敢惹的人過來,幾個人說著忱哥來了,止了話題。除了秦忱,旁邊還有一個看著斯斯文文的男人,看著麵相極佳,有種清冷與溫和並存的氣質。有人認了出來,醫學世家謝家的那位。謝朝言不怎麼喜歡在這種聚會,謝家平常行事風格低調,又都是學醫,平常忙得很,不是搞醫學研究的,就是做醫生每天都在手術台上過的。即使背景顯赫,忙也是真忙。這還是放假,特殊才有的兩天假,要不然也是在醫院加班過。“怎麼這就要走了啊,剛來呢。”陳墨手插在口袋裡,吊兒郎當地瞅他。“有個病人病情出了點問題,我去醫院看看,過年是車禍和各種事故高發期,醫院裡也忙。”“那行吧,到底是謝醫生,比咱們誰都忙。”“沒事,可以下次再聚。”謝朝言看向秦忱,從來起他就沒怎麼說話。站在透明玻璃前眺望遠處的城市景色,還有橫跨城市的那一條南江。其實秦忱本就不是什麼話多的,平常一個人的時候更偏向於這樣默著。那張臉本來就冷,這會從側麵看,隻瞧得見他那雙淡漠的眼,還有削瘦的下顎。謝朝言問他:“上次那個落水的女生怎麼樣了,這段時間身體沒有其他問題吧。”秦忱側頭,朝他看了過來。隻見他拿出一包紅糖:“順帶拿過來的,那段時間天冷,她這樣掉下去還嗆了水,腿腳也是凍著,就怕有什麼後遺症。”秦忱問:“什麼後遺症?”“說不上,可能就是一些反複的小風寒等等,大冷天的顧著這些總沒什麼壞處,拿這個回去可以加上生薑煮給她喝。”秦忱沒接,就盯著那包紅糖。旁邊的陳墨看樂了:“我說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來找茬?提誰不好非要提鐘宛。”這是能在秦忱耳邊說的話嗎?現在這種節骨眼誰在秦忱這兒提鐘宛那無疑是踩地雷,人謝朝言敢啊,不僅敢提,還敢自自然然地讓秦忱去給鐘宛煮紅糖薑茶。牛逼。謝朝言問:“不能提這些嗎。”“倒也不是。”陳墨不知道怎麼說,大概就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恨不得拽著對方捅上兩刀,但是說他們恨吧,兩個人之間又極為微妙。想著想著他就笑了:“你讓秦忱給她煮這些,那就直接等著看戲,他們見麵不乾一架,算我輸。”“行了。”秦忱散漫地伸手把那包紅糖接了過來。“沒什麼好說的,不說了。”裡邊,有人在招呼他們,秦忱示意人進去。謝朝言有事,提前先走了。他和陳墨進去。剛進門,便見一群人盯著他們,像是剛聊了些什麼有趣的話題。秦忱淡道:“這麼看著做什麼,臉上有花?”“不是,忱哥。”有人笑,看向旁邊的張元愷。他們也不說,氣氛莫名微妙。秦忱抬眼,朝著張元愷看過去,也大概知道這是個什麼意思。張元愷也不是什麼端著藏著的性子,他端了杯酒,朝著秦忱走過去。“忱哥,是我有事想說,咱們朋友們都在這兒,我剛好就這個場子正式跟你道個歉。”“那天是我衝動了,你看在咱們圈裡這些朋友的麵子上,也看在我們這麼幾年的兄弟情分,之前那事,你彆計較了,咱們還跟以前一樣。”“你要是同意,我今天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罰酒十杯,進醫院我也認。”話一說,旁人立馬附和著幫張元愷說話,要麼是說這麼幾年的關係,要麼就是他也是打抱不平。他們明顯都通過氣,估計是張元愷說了什麼,都是向著他的,希望兩人和解。畢竟他們兩人要有什麼影響,多少也會牽扯著周圍人。大家自然希望什麼事都沒,不管是關係還是利益圈子依然和以前一樣保持平衡。一個女人和個人利益,孰輕孰重他們還是清楚的。秦忱盯著對方看了幾秒,跟著笑:“你把話說得這麼開了,我要是再計較,豈不是顯得我小心眼。”聞言,張元愷有些鬆了些氣。秦忱又說:“可我也不是一個能隨隨便便就讓一件事過去的性子,你背著我搞那種事,我完全就這樣當沒發生過也不太現實,對嗎。”張元愷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應。這架勢,不就是要他給自己個什麼代價,他要是付出代價多了,他割不下肉,輕了,這事過不去。他往旁邊看了看,想用眼神問問朋友,卻見秦忱隨手將手裡的那包紅糖扔一邊的桌台上:“可是,也不是不可能。”“那鐘宛那事,忱哥你……”“鐘宛啊。”秦忱是漫不經心的口吻:“她算什麼,也用往心裡去?”空氣因為他簡短幾個字有短瞬的凝滯。而後,便是長鬆了口氣的笑聲。大家都跟著笑了起來。是啊,鐘宛是什麼。秦忱話都放了,他們還能不懂這個意思?有人站起來,拍拍張元愷的肩,安慰地笑:“我早就說了,忱哥沒計較這事,他心裡能不明白麼,大家都是這麼深的朋友,哪能因為這麼點事就斷了呢。”張元愷點頭說是,一邊打量秦忱。後者說完這話沒再提這事,走過去,找了個位置坐下。他總覺得沒那麼容易過,要說哪裡不對,也說不上來,或許是秦忱對鐘宛那種態度,他現在說得越淡,張元愷就越覺得不是那麼回事。最後他沒說啥,手裡的酒一飲而儘,也就過了。秦忱坐下後,之前那個叫顧藝纖的網紅,慢吞吞地往他旁邊慢慢湊。動作不明顯,但能讓人察覺。顧藝纖顯然是帶著目的,端著杯酒,手腕瞧著柔弱無骨的,看著就是男生喜歡的那款,要不然平台粉絲也不可能有幾百萬。她聲音也是細弱的,聽著像撒嬌:“忱哥,喝酒嗎。”秦忱淡嗤:“怎麼突然想著要給我敬酒?”顧藝纖之前不是跟著他這一撥人的,上次跟鐘宛說了幾句,也沒敢怎麼來惹他,這回還是突然湊上來。“上次不是沒機會嗎,這次就想著補上,要是我配不上,那忱哥可以直接說,我還是有那份自知之明的。”顧藝纖說:“更何況,之前也是有點怕您。”“怕我。”秦忱唇邊掛著抹雲淡風輕的笑,視線若有所思落她身上:“你這樣說得,好像我看起來很凶神惡煞一樣,是麼。”顧藝纖被他這種眼神盯得頭皮一緊:“不,不是,怎麼可能呢。”“那是什麼?”凶神惡煞是絕對算不上的,相反,秦忱那張臉生得很好看。看得出他爸媽年輕時顏值絕對不低,不說像小鮮肉,但絕對沒有圈子裡那些二三十歲男人身上老成的氣息,不難想象秦忱以前十**歲時,在小姑娘群裡該是多受歡迎。也是如此,她才知道這樣的男人閱曆更深,攀不上。她不是什麼傻子。“這不是這麼多人都在嗎,就是我大概聽說了上次事情,覺得挺不值的。”顧藝纖瞧著對方,慢慢說:“更何況,鐘宛又那麼快就找了男朋友。”“誰說的。”“什麼?”秦忱聲調漫不經心的:“我說,誰告訴你溫鬱是她男朋友了。”“不是那天鐘宛親口說的嗎,然後我剛好有認識的護士朋友在溫鬱所在的那家醫院,她說這些天鐘宛經常去病房看他,兩個人關係看著挺好。”秦忱沒發話,顧藝纖又說:“聽說溫鬱家還是很有錢的,姐姐是做海產生意,叔叔那些的也都在各大高校有些職業,溫鬱自己也是個教授,長得清雋人也好,不少女生喜歡他,這麼說來鐘宛會對他動心也不意外。”顧藝纖以為自己把溫鬱那些底細通氣給秦忱知道,多少能引起對方一點反應。誰曾想對方隻是聽著,似有若無地笑。笑得人心裡沒底。顧藝纖有些慌,便聽秦忱說:“所以你今個兒到我這兒來,原來是跑我耳邊吹風來了?”顧藝纖因為他這一句話心裡咯噔了下。麵上端著,道:“這不也隻是閒聊嗎,剛好有認識溫鬱的朋友,才了解了些情況,想著說給忱哥你聽聽。”秦忱側過頭,往她那兒貼近了些,她一時間心高高提起,有些亂。“說給我聽啊。”秦忱和她近在咫尺,是隨時可以親昵的距離。也是隨時可以掐中命脈,一擊致命的距離。“是啊,就聊聊。”“這種話,你知道一個女人要想說進男人心坎裡,除非是什麼情況嗎。”“不知道,什麼情況?”“除非是在枕邊吹風,男人心理防線最放鬆的時候,女人這話才能叫人聽進去,你說,你是麼。”“我不是這個意思。”顧藝纖話沒磕巴地說完,忽然被他伸手拉了過去。秦忱手搭在她頸後,將她拉近了些。外人看去他們是說什麼私人話,隻有顧藝纖知道,她這會僵著壓力是有多大。秦忱低笑說:“你說前幾天才出了張元愷那事,你應該知道他是做了什麼吧,現在你又到我這兒說這種話,怎麼,也想把我當什麼可以擺布的東西玩?”“忱哥,我真的不是……”“彆怕,我也不是什麼不好說話的人。”秦忱手搭著她,抬眼看她耳側:“知道自己配不上,下次呢,就滾遠點。”“再亂說話,小心那張漂亮的嘴都沒了。”顧藝纖身子顫著,慢慢點頭。秦忱鬆手。繼而顧藝纖回到旁邊去,視線再也沒敢往他身上去過。之後她起身,想出去。經過門口旁邊的沙發座椅時,聽見後頭那些人在談笑,她轉頭看了眼,秦忱捏著根煙跟人說話,麵上帶著隨性的笑。就好像,剛剛的事沒發生過一樣。換句話說,她從頭到尾就沒被這裡的人當回事,更彆提秦忱。她想到以前林筠被當眾潑酒的事。那時候彆人不都說,上一秒秦忱還在和林筠笑著說話,也不知道怎麼的,下一秒酒就潑人家臉上了。現在想想,她有些懂了。她剛剛真是瘋了,腦袋不清白了才去惹這個人。-酒過三巡。吃了飯,眾人坐透明包間裡看了會遠處的景色。這兒的套間是大圓形的,沙發環繞,整個立體型透明玻璃,隨便往後看就能瞧見底下的城景,四五十層,還好的高度,體驗感還算可以。上頭還有些樓層,這兒還是棟觀光商廈,不少人來南城旅遊都會打卡的景點。有錢的人就會在這些餐廳裡消費。準備走的時候,有人說:“孫家那小子過幾天是不是要辦婚宴了。”“好像是,就過幾天,我剛收到請柬。”“孫家那位,這幾年心都沒怎麼定,結果忽然要結婚,聽說跟現在這位認識沒一個月,對人家一見鐘情說什麼都要娶回家,這叫什麼,是不是叫浪子回頭?”一群人笑著談論。秦忱在旁邊聽著,也不參與。“聽說娶的是個空姐,叫溫什麼來著,兩邊是異地,女方家裡人起初不同意她嫁過來,對了,說起來我才知道一件很巧的事,忱哥,你知道嗎?”那人招呼著他:“你不是認識溫鬱嗎,我就問你巧不巧,嫁進孫家的那個好像和溫鬱有點關係,你說到時候咱們得去參加婚禮,溫鬱是不是也得去參加?”秦忱問:“聽誰說的。”“隨便打聽就知道,前段時間他請我們吃飯,我們見著他太太聊了幾句,無意知道的,他們家不在南城,溫鬱還是她唯一一個在這邊的親人呢。”對方問:“到時候忱哥去嗎?”秦忱淡道:“再說。”-後來這幾天,溫鬱的傷勢已經恢複了□□。後遺症基本沒有出現過,住院觀察情況良好,很快回家調養。因著兩人是鄰居,圖個方便,鐘宛吃飯的時候都會給他也帶一份,多為營養清淡的粥食,溫鬱沒什麼事,就在家臥養看書。這天鐘宛照例幫他帶粥過去,發覺他在家已經做好了早飯。滿室是雞湯的清香,鐘宛瞧見了很驚訝,放下東西往廚房走過去。“你怎麼沒休息,醫生不是說最好是靜養嗎,做飯這種事麻煩而且油煙大,還是算了。”溫鬱圍著圍裙,拿著湯勺在鍋裡慢慢攪著,道:“不礙事,現在基本沒什麼了,況且總是麻煩你帶飯也不好,我感覺今天狀態不錯,就去買了食材,想著一起吃個飯。”鐘宛問:“頭還會疼嗎?”“沒什麼感覺。”“那你最近,會感覺忘性大嗎?”溫鬱慢慢搖頭。“沒有,如果一定要算的話,昨天想著要拿一個東西,但是馬上就忘了,這算嗎。”“不算,正常人平時都會有忘記做什麼的時候,沒忘就好。”鐘宛親曆過一次他忘記身邊人,之後對這種事格外擔心,不過這段時間倒還好。就像心理醫生說的,溫鬱的情況不是腦部有什麼損傷,這是一種心理缺陷,他下意識地想去避著什麼,就會讓自己短暫地忘掉,可能和小時候受過身邊人欺負有關,沒有可控性。平常,不會影響生活。心態調整好了,自然會好。她把東西放下,說:“不過我可能有點事,大概不能一起吃飯了,反正您沒什麼事就好,那我東西就放這,先走了。”溫鬱聽了,放下手裡湯勺,解下圍裙走過去:“為什麼不能留下來一起吃飯,最近還在假期,是有什麼事嗎?”“也沒啥,就是——”鐘宛想了想:“銀行卡有些問題吧,我去趟銀行。”“這樣,那你去吧,我給你留著,晚上要是餓了,可以打電話給我,反正這麼近,也方便。”“嗯。”鐘宛拎著包準備走。又聽溫鬱叫她:“對了。”她回頭,看見溫鬱猶豫的視線,好像想說一件事,又覺得不好意思。“怎麼了?要說就直接說吧,不用和我客氣。”“是這樣,我才知道我有個堂妹嫁到南城這邊,這兩天才告訴我,也寄了請柬,到時候我可能需要過去參加婚宴,就想問問你有空嗎。”“我?”鐘宛愣了下,失笑:“你不會是想讓我陪你去吧。”他妹妹結婚,怎麼說也不該她去。“也不是。”溫鬱大致描述了下:“我知道這麼麻煩你可能不好,大概就是我怕我現在開車不方便,你會開車,到時候可以麻煩你送我過去嗎。”鐘宛懂了:“可以的,不是什麼大事,時間地點發給我,到時候我送你就是。”“況且我也好久都沒開車了。正好感受一下方向盤是個什麼感覺。”聞言,溫鬱鬆了口氣,笑著說了句好。鐘宛離開了他家,溫鬱立在那盯著緊閉的大門看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他往回走,到客廳裡的桌邊,端起上邊的水喝了口。其實他還是有私心的。他來開車沒什麼問題,可就是想把鐘宛也帶過去,到時候會有一些他的家人過來。他想,把她帶去見見,不管是以什麼身份,隻要能讓兩邊人見一麵就好。他一開始確實想說希望她陪他去,又確實沒有一個完全可以成立的理由。以前他從來不會有這麼多想法的。可是最近好像有些不一樣了,他也會開始想著這些,開始把控,希望她可以在身邊多留一會兒。這算不算是,另一種層麵上的心機。他知道鐘宛喜歡真誠一點,他也想用百分百真實的自己麵對她,然而一個人心裡一旦有了想要的,想法也會變得多起來。大概,也沒事的。-婚宴舉辦是大年初九,趕在複工潮之前。對於這場婚宴鐘宛沒有了解太多,隻知道新郎新娘是異地戀,沒認識多久就結婚了,男方家裡很有錢,辦婚禮的酒店都是市內頂級的。婚禮殿堂布置得典雅又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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