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1 / 2)

蓄意 公子琅上 12428 字 2024-03-25

鐘宛其實很少聽秦忱表達他對於情感方麵的看法。

這方麵的事,也不是不懂,就是不怎麼會提。

喜歡或者愛這種字眼,對他而言跟無物似的,好像天生該嘲。

就像每次看到街邊有人捧花告白或者是讓人感動流淚的求婚現場,旁人總是會動容。

秦忱不一樣,他冷眼看著,麵無表情。

這還是獨一次,他難得地表述了一下觀點。

鐘宛不說話了,捏著筷子擺弄碟子裡的菜,食之無味。

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了興致。

“咱回去吧,我不想吃了。”她說。

離開那家店的時候已經晚上。

秦忱開車送她回住處,一直送到樓下。

本來是準備跟她一塊上去的,中途來了個電話,他必須得去一趟。

接電話的時候鐘宛就在旁邊聽著他聊公事,一邊百無聊賴地往遠處的高樓那兒看。

家家戶戶的燈都亮著,遠遠看去,像一盞盞橙黃色的燈籠。

正好天邊掛著一輪不甚明顯的彎月。

鐘宛拿出手機想把這一幕給拍下,剛調整好。

秦忱掛了電話:“拍什麼呢,這麼大興致。”

鐘宛專注地盯著手機:“月亮。”

剛按下拍照鍵,胳膊忽然被拽了過去。

沒等鐘宛驚詫,熟悉的氣息覆下,秦忱低頭親她唇。

很突然,但也不意外。

然而又不是深吻,他隻是碾磨她的唇,然後捏著她下巴,聲線低啞:“今天怎麼這麼乖?”

鐘宛不知道他指的是吃飯時,還是現在。

“你不就喜歡乖的嗎。”

秦忱笑:“我說喜歡哪樣的,你就照做?”

鐘宛抬手攬住他脖子,問:“是啊,所以,你喜歡嗎。”

他說:“還成。”

“可是我不隻是想要你的喜歡。”

“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愛我。”

這個回答叫人意外。

這種話題很微妙,她從沒問過。

以前鐘宛再怎麼順從,也從來不會主動問:你愛我嗎,你喜歡我嗎,我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這種問題。

而現在,秦忱能感覺到她變了些。

可要說哪裡變了,也說不上來。

他笑了。

手托著她臀,一邊去親她一邊說小妖精。

秦忱走後,鐘宛盯著他車開走的方向看了許久,才拎著包往家走。

本是在想事情,剛走到單元樓下,無意碰見一個人。

溫鬱站在樓前的路燈下,一身白襯,衣角隨風輕揚,手裡捧著一本書,認真專注地看著。

忽然碰見他有些意外,鐘宛腳步放慢走過去,看他盯著書本看得入神,猶豫要不要跟他打招呼。

沒想剛走近,對方已然抬起眼。

鐘宛隻得禮貌彎唇:“晚上好啊,教授。”

溫鬱笑笑:“晚上好,你剛回家嗎?”

“是啊,剛出去吃完飯回來。”鐘宛看了眼他手裡的書,問:“您怎麼在這看書?這麼暗,很傷眼睛吧。”

“有人說換一個特定環境看書,可以有不同的感覺,所以就想下來試試。”

鐘宛注意了下,對方手裡的分明是一本物理學說的書籍。

要是文藝類書籍還好說,這物理知識的……也能陶冶情操?

發覺她在看,溫鬱合上書,問:“你也對天體物理感興趣嗎?”

鐘宛搖頭:“我不太行,以前物理化學經常不及格,高中學文科的,就是有點驚訝吧,我以為您這樣的教授隻專攻法學來著。”

溫鬱說:“還好,總想著多累積一些知識,什麼方麵都有去研究。”

鐘宛記起之前看公眾號對溫鬱的介紹,對方主攻法學,然而在其他知識領域也有過一些貢獻,很多研究論文登過平台作為優秀例子。

這樣的人在生活裡,習慣也果真可怕。

寒暄到底是寒暄,鐘宛找借口要上去。

溫鬱收起書說:“那我和你一塊上去吧,”

住的樓層不高,兩人是走樓梯上去的。

不寬,但也不窄,前後走,氣氛略微有點尷尬。

鐘宛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方平常大概也不是個愛說話的人,上去的一路都是靜的。

隻有腳步聲。

於是她會去想苗卉她們對溫鬱的描述,都說他私下不會隨意和人談話,那為什麼她感覺……好像他也挺隨和?

是錯覺嗎。

上去後,她去拿鑰匙,一邊說:“那我先進去了,教授您……”

溫鬱站在門口沒動,忽然問:“剛剛那個,是你男朋友嗎?”

鐘宛開門的動作一頓。

“我也隻

是好奇問問,畢竟,看到你們一起下車來著。”

好像問出這個問題也是不好意思的,溫鬱抬手摸了摸後頸,不敢看她:“這個問題問得會突兀嗎?”

“……也沒有。”

鐘宛想著那麼暗,大概也不會有人注意,她跟秦忱何止一起下車,還有那麼多親密舉止。

原來溫鬱看見了。

被同學朋友看見都不會有那麼尬,偏偏是教授。

……

比較想找個地洞。

“不算吧。”鐘宛說:“可能關係比較特殊,但是——”

鐘宛是在想不出一個能完美詮釋的詞,停了會,說:“抱歉,可能這件事我也說不清楚。”

溫鬱點點頭:“沒事,我隻是問問,你彆往心裡去。”

溫鬱沒再提這個話題,遞了個東西過來。

是個粉色的小發夾,上邊有個氣泡草莓,看起來極為元氣夏天。

“上次路過飾品店看到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感覺特彆適合你,在圖書館看書有時候頭發比較容易擋視線,也許能有點用吧。”

鐘宛驚訝:“謝謝,不過,為什麼這個會比較適合我?”

溫鬱想了想,說:“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可愛。”

鐘宛認識那麼多人,彆人都是要麼覺得她高冷要麼是難親近。

溫鬱的認知叫她覺得意外。

以至於回屋以後她捏著那個小發夾,半天沒怎麼回過神。

好像,好久沒有人用這個詞形容她了。

可愛?挺奇怪的-

後來那段時間秦忱挺忙,沒什麼空閒來找她。

於是這成了鐘宛最悠閒的一段時光,學習暫時放鬆,時不時在家裡插插花看看劇,過得還算愜意,就等著十一月去鄰市的誌願者活動。

倒是和溫鬱接觸多了不少。

他時不時會過來給她送點資料,或者鐘宛天天吃外賣飲食不規律的時候,他會送點自己做的便當過來。

溫鬱長得好看,一手廚藝也是隨了他的顏值。

鐘宛不太好意思。

溫鬱說,他難得和鄰居關係這麼好,總是想儘一點心意。

確實如苗卉她們所說,溫鬱這個人,溫柔得不像話。

偏偏他又乾淨,不沾染任何雜質,像他這樣的人,單單隻是捧著書坐在椅子上看,都是一幅優美圖畫。

壁院校新增設了一場溫鬱的講座。

主講的是天體物理,也是他最近在研究的。

溫鬱其實對於這場講座沒什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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