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納斯塔西婭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喜:“我的身體,連一點痛苦的感覺都沒有!
“一點也不困,身體也不乏力;胳膊和腿都是柔軟的,走起來不會有吱呀吱呀的酸響。用力擁抱時,也不會感覺身體像是要繃斷了一樣……原來健康人的身體是這樣的嗎?我都已經快忘掉了……”
她說著說著,她所注視著的那個方向,便有著朝陽從海上緩緩升起。
看到日出的那一瞬間,阿納斯塔西婭眼圈一紅,淚水便不自覺流了下來。
但阿納斯塔西婭臉上卻並沒有絲毫悲傷,反而浮現出了無比燦爛、無比明媚的笑容。
她一邊蹦跳、一邊歡笑,一邊講述著自己的喜悅、一邊痛痛快快的流淚。
她沒有講述自己為何而哭,而是用那朦朧的雙眼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初升的朝陽。
格蕾絲溫柔的伸手不斷拭去她的淚水,低聲與她說著什麼。
而艾華斯看著這一幕,也感到了滿足。
雖然他曾經用相似的手段拯救過地縛靈……但那個女孩並不會說話。雖然理性上來說,艾華斯知道對方應該也是感激自己的。可是聽不到她親口說出這句話,就還是會有些憂慮。
如今,艾華斯再度扭轉了“既定之悲劇”。
哪怕是在遊戲中,也是“曾經發生過”的悲劇。甚至連給玩家們乾涉的機會都沒有。
他感到了滿足。
而阿納斯塔西婭的笑容,更是讓艾華斯意識到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再沒有什麼,是比這個更能給一個迷茫者以心靈力量的了。
馬克西姆法師則湊到了艾華斯身邊。
“大主教閣下。”
他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沉默的對著艾華斯鄭重其事的半跪了下去:“感謝您。”
單膝跪地,低頭看地,右手撫胸。無比熟悉的禮節。
事實上,阿瓦隆的騎士禮正繼承於這一項教國的至高禮節。其名為獻祭禮。
其意義為:我願為您獻出此物——我的心臟。
通常來說,隻有教皇近衛必須對教皇行這個禮,其他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強製。
與騎士們的宣誓忠誠不同,教國的精靈們若是做出這一舉動、那麼他們是真的可以隨時剖開自己的胸膛、取出心臟的。
而艾華斯也沒有寒暄客套。
在這種時候說著“不用不用”之類的話、拒絕馬克西姆的致敬……那就是對馬克西姆決意的玷汙。他是一位成年精靈,必然是在了解這一舉動的含義、並且下定決心之後才這麼做的。
於是艾華斯鄭重其事的伸手搭在了馬克西姆法師的頭上。
“請起來吧,馬克西姆閣下。”
艾華斯低聲說著,運行著法力對馬克西姆的頭顱進行了一次照明術。
這也是同樣鄭重()
的回禮——他能在這個位置使用一次完整的照明術,也就能在這個位置使用傷害性的法術來讓馬克西姆瞬間死亡。即使是超凡者,在這種距離之下大腦受損也是致命傷。而艾華斯會如此來做,也就意味著他表示自己不會濫用馬克西姆的信任與尊重來傷害他。
這一家“家園派”精靈,讓艾華斯相處起來相當舒適。
至少他們一家都不是什麼魔怔人……那種淳樸的幫助他人的理念,作為人類的艾華斯也是能理解的。
看來抽空是得去見一下那位法芙娜樞機了。
不如等升為樞機之後吧,正好也有見麵的借口。
艾華斯心想。
“艾華斯先生……”
而在這時,尤努斯有些憂慮的湊了過來。
他鄭重其事拿著那把豎琴,將其交給了艾華斯:“這東西……還是交給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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