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岐噎了噎，誠實道。大俠疾風和他想象中的實在太不一樣，但若是和尋常女子比較，又是另外一種不一樣。真是個奇特無比的女子。
陳昭昭十分理解他的震驚，估計他原有的想法是全天下所有人對大俠疾風的正常猜測。
“沒有人說會寫武功就一定要會武功，我會寫，但是我不會練。我曾經受過嚴重的內傷，經脈儘毀，五臟內府至今留有暗傷，所以練不成。大夫，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看病了？”
“啊？哦，好。”
正側耳聆聽的殷岐下意識回複三連擊，待反應過來自己笨拙的愣態之後，整張俏臉都黑了。
剛剛那個二傻子是誰！他風流倜儻的邪醫不可能有如此傻呆呆的模樣！
沉著臉給她搭脈，而後是一番觀察詢問，殷岐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你的傷很嚴重，拖的時間太久了，想痊愈是不可能的。”
蔡靖均整個人瞬間繃緊，下意識望向她。
陳昭昭波瀾不驚地點頭：“我知道，還能活幾年？”
如此平靜的反應，令蔡靖均眉頭越發緊皺。
殷岐也頗為訝異，深深望著她：“有我幫忙，至少還能活個三年五年吧。”
What？？！
這回叉淡定帝人設的陳昭昭苟不住了。她早知道自己身體不行，預計大概還能活個七八年，可是直接哢嚓一刀變成三五年，中等級彆任務瞬間變地獄級，是個執行者都受不住吧？
“大夫，我覺得我還能拯救一下？”她迫切道。
殷岐挑眉，笑的妖孽。
還以為你能一直淡定地端下去呢，端不住了吧？在治病上，他向來有一說一，是三五年就是三五年，絕無假話。
瞅著她慘白慘白怪可憐的瘦瓜子臉，嘖，早知道是個苦命女子，之前自己就不討厭她了。
殷岐想了想，就當補償：“你放心，我那裡存有獨一無二的三枚續命丹，全給你用上，儘量保證讓你活的久點。”末了頓了頓，咳嗽：“續命丹材料珍貴，就算你是女子也不能打折扣。”
陳昭昭扯扯嘴角。
統共三五年，再儘量也活不了多久。再說，我要折扣了嗎？看不起誰呢！光憑稿費現在的我也是個小富豪！
“你的暗傷很嚴重，就算沒有三枚續命丹，其他藥材也十分昂貴，不過你若是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可以算你七折。”
陳昭昭本來不屑搭理，然而聽了他接下來詳細的藥材報價之後，立即把剛才“不要折扣”的野性霸氣拋之腦後，親娘咧，太貴了！
“說吧，什麼問題？”
殷岐盯著她，“誰把你變成這幅樣子的？”
從暗傷的時間推算，至多一年左右。一年的時間一個人不可能學過那麼多功法，但報紙上詳細的心得體會明顯是她自己的，如此說來，在她受傷之前，已經精通了這些厲害的武功。
現在報紙上有的功法，光是二流的就有很多種，一流的和頂尖的不好說她知道不知道，這麼多的絕學，居然落到這樣田地。
打傷她的那個人，究竟有多恐怖？
對上他黑沉沉的目光，陳昭昭覺得自己頓悟了點什麼。
這邪醫是不是誤會了啥？他該不會以為，當初把自己打成這樣的是個超級超級牛逼的絕世大佬吧？
……真是個難以描述的誤會，我怎麼解釋呢？
陳昭昭苦思冥想的表情太過憂愁，以至於讓緊緊盯著她的殷岐終於徹底誤會了。他雙眸中閃過驚異的光，滿是難以置信：“我知道了。”
原來如此，居然是這般強勁的人物，想不到江湖上還有這樣的人存在，真是不可思議！
“？？？”
你知道了個錘子？
“不是，你彆多想，打敗我的人其實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四流江湖人。”
殷岐目光憐憫：“彆多想，我會儘力醫治你的，不過折扣不可能再低了。今日見麵就到這裡吧，你需要的藥很獨特，把地址留一下，我配好了之後寄給你。”
他最後深深望了她一眼，走出雅間。
陳昭昭懵逼，問旁邊的蔡靖均，“他最後那個眼神，啥意思？”
蔡靖均同樣深深望著她，伸手輕輕拍了拍她披著厚棉襖的瘦弱肩膀：“不要擔心，都過去了，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
陳昭昭仰頭看著他那張帥氣的俊臉，擼了一把臉，扭過頭，呸了一口！
這世道，與人交談咋就這麼難呢！難道仙女和凡人的差彆真就這麼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