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專門想,想不起來。
不想了,記憶就往腦袋裡麵鑽。
前世的時候,西恩·潘拿除了實現三大影帝大滿貫,且是拿下了四座三大影帝獎杯之外,還拿下了兩座奧斯卡影帝,一座是被這一世被威爾·史密斯搶的《神秘河流》裡的角色。
一座是靠著部叫《米爾克》的傳記片。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部片是衝擊的09年的奧斯卡。
自己準備的《小醜》恰恰也有衝擊奧斯卡影帝的實力。
呀呀呀!
這不巧了嘛你說。
該不會把西恩·潘兩次實現大滿貫的機會都給搶了吧?
顧銘的心裡竟然升起了一股不好意思。
當然,很快,顧銘就把這個想法給消化掉了。
先不說這事會不會發生還是另外一碼事呢。
就算發生了,也沒有必要不好意思啊!
這都是命。
要怪,隻能怪他命不好了。
要是實在過意不去,有空和他合作一部片也不是不可以嘛。
收回思緒,顧銘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頒獎台上了。
相比起之前的漫不經心,相比起之前參加電影節時的漫不經心,這次顧銘的注意力卻是比較集中的。
一直聽著台上的主持人念著得獎作品,以及獲獎人員上去之後的獲獎感言。
很快,各種單元的獎項和主競賽單元裡的短片獎項都頒完了。
裡麵隻有一個華人,《色戒》裡的湯維拿到肖邦新人獎。
“來正菜了。”顧銘坐直了腰。
“現在還沒拿獎,看來咱們今天要有個不小的收獲啊!”
“影後沒可能,沒什麼女演員的發揮空間,影帝還是有可能的啊!”顧銘拍了拍隔壁坐著的張果立的膝蓋。
把張果立都給整樂了,“你就彆給我畫大餅了,不是金棕櫚就是最佳導演,我都這麼老了,知天命的年紀了,還追求什麼影帝啊!我的唯一願望就是我那兒子了,說起來謝謝你讓薑聞拉我兒子進《讓子彈飛》劇組啊!”
“談什麼謝啊。”
那更多的是薑聞的意願,按照顧銘的想法,肯定是該刪掉的。
可是薑聞選都選了,自己沒提前占位,也不好意思事後刪掉啊,考慮到也影響不到影片上映和事後播放。
而且誰知道他兒子開始了沒啊,都和張果立多少年的關係了,沒個正當理由,傳出去那不是找不自在嘛,影響名聲。
扭頭看了一下張果立的臉,顧銘就想到了張果立99年的采訪,說自己那個兒子叛逆的很,根本不聽自己話,打個耳洞,用我家狗都不喜歡聽的歌聲,說要去唱歌,真是除了吸那啥什麼都做了。
十幾年後,一語成讖。
其實顧銘是懶得管這閒事的,可想到身邊這人當初有豁出命去炸冰山的拚勁,顧銘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一句。
“老張啊,有時候啊,該硬的時候一定要硬,嚴父這個傳統也是有一定的必要的,不能太放縱,從小到大,錢不缺,美女也不缺,身邊一幫子人也大多是這種人,閾值太高,容易走錯,一個人走錯,就能帶著一批人都走錯。”
“而咱們國內又不像米國,對演藝圈裡的一些東西容忍度那麼高。”
說到這裡,顧銘也就不往下說了,扭回了頭。
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一件事連自己都知道了,他就該想想,會不會被所有人都知道。
又會帶來什麼後果。
當然,這會兒未必已經開始那啥了,那就當是打預防針了。
“嗯。”張果立有些懵。
這是在說兒子那幫子狐朋狗友嗎?
走錯又是什麼意思?
他是從哪裡聽說什麼了嗎?
看來以後得多管管了。
張果立暗暗點點頭,還相再問些什麼呢,看見顧銘專心致誌的看著台上,便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第一個上場的是最佳女演員,《越線》裡的桑德拉·科維洛尼,顧銘對他不熟悉,但看了一眼正在鼓掌的巴西導演,還是挺熟悉的。
一下子把顧銘拉回到了十年前,自己第一部電影在柏林電影節之時,自己拿的評審團大獎,而對方則是靠著《中央車站》拿到了那年的金熊獎。
很快,她領獎下去。
最佳男演員上台,在《切·格瓦拉》裡演切·格瓦拉的本尼西奧·德爾·托羅,不算熟悉。
最佳編劇獎則是交給了一部叫《羅爾娜的沉默》的影片,看一眼導演,顧銘沉默了,嘛的,又是熟人。
還按順序來的。
恰好是第一次拿三大時,和自己的《燃燒》並列雙黃蛋的《美麗羅塞塔》的導演。
“這熟人也太多了,希望下一個不是吧,感覺怎麼都是些老朋友呢。”
顧銘一邊鼓掌,一邊吐槽了一聲。
當然,這句話的主要意思還是希望下一個不是自己認識的人,認識的人裡麵自然也包括自己。
自己更想要的還是金棕櫚。
哪怕評審團大獎這個二獎也行。
最佳導演有些低了啊。
“我覺得下一個說不定還是熟人!”張果立搭了句腔。
“獲得第61屆戛納電影節最佳導演的是,恭喜《三隻猴子》,恭喜努裡·比格·錫蘭。”
離顧銘不遠處的一個中東麵貌男子站了起來。
“怎麼樣,認識嗎?”張果立好奇問。
“當然認識啊。”
這時,張果立發現那個獲獎的土雞導演還衝著顧銘這邊笑著點了點頭。
“真認識啊?”
“那當然。”顧銘撇撇嘴,“他第一部長片是在98年的柏林電影節上拿了個單元獎,那一年,我拿下了評審團大獎。他的第二部作品,入圍了00年的柏林電影節,那一年,正好是我的《白日焰火》拿下金熊獎。”
當然,主要是前世的記憶,讓顧銘記住了他,並和他在那兩屆柏林電影節上聊過好幾次,這個家夥在14年靠著一部叫《冬眠》的作品拿下了那年的金棕櫚,成為了土雞的第二部金棕櫚作品。
“他這是看著你一路走上巔峰的啊!怪不得會那麼看你一眼。”張果立了然,默默地點了點頭,同時他也有些來了興趣了,“難不成下一個還是你的老熟人?”
“或許吧。”顧銘咽了個吐沫,死死盯著台上的頒獎嘉賓,生怕他說出《寄生蟲》來。
劇組來到現場,還沒拿過獎呢。
就差這臨門一腳了,隻要評審團大獎不是《寄生蟲》,金棕櫚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