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電話是顧常衛打過來的。
拍完《颶風營救》後,他回家歇菜了一周。
雖然還沒有恢複到滿狀態,但心裡當導演的火熱那是擋不住的。
就在兩個月前帶著有些脫力的老腰開始籌拍那部顧銘提供了劇本的《圖雅的婚事》。
考慮到這輩導演都喜歡磨鏡頭,再加上兩人關係不錯。
顧銘拉上中影,讓中影投了六十萬占百分之十,剩下五百四十萬投資啟明星直接包圓了。
不僅如此,在他的提議下,顧銘這個編劇還另外加了個監製的名頭。
這部片子拍好了還是很容易得獎的。
自己不拍,原因很簡單。
一來,不適合拿到威尼斯電影節去,拿去柏林戛納,很容易絕了通關歐洲三大的路。
二,拍這種電影居住環境肯定好不了,既然拿不到威尼斯金獅,顧銘就沒必要去吃那種苦了。
不能自己拍,加個監製的名頭也不虧。
以後人們就會發現顧銘兩個字就是質量的保障。
不管是導演還是監製。
也算是一種提升逼格的方法。
當然,要是拍的狗血倫理劇,那顧銘是打死也不會加名的。
“什麼事啊?不會是突然發現自己拍不了,想讓我這個監製乾導演的活吧?”顧銘接起電話就調侃了起來。
“那倒不用,導演還是我,是這樣,後天就要舉行開機儀式了,你這個監製不準備露一下麵?。”
“當然得去啊!”
現在才十月底。
應索尼哥倫比亞去米國參加一下《颶風營救》的宣傳是在十一月底。
這中間還有一個月呢。
難道天天耕地?
大可不必。
就這麼兩塊地,彆給耕壞了。
去一趟開機儀式就當是旅遊了。
因為顏丹辰還得念研究生,顧銘就沒叫她了。
讓她給準備了點防寒的衣服,自己和新招的司機加保鏢和助理,四個人先坐著飛機去了長安老家。
然後租了兩輛越野,帶好油啊什麼的物資,駛上了漫漫路途。
不這麼搞不行。
原本顧常衛看中的地方是陝北,算是老家了。
結果後來一個劇組副導演說他的老家那邊更合適。
就去了一趟賀蘭山腳下的阿啦善左旗。
顧常衛一眼就相中了。
決定《圖雅的婚事》就在這裡拍攝。
合適是合適,就是又遠又偏。
離長安都有七八百公裡。
開了一整個白天的車,到了傍晚,顧銘才終於趕到目的地,見到了皮膚明顯差了一個等級的顧常衛。
“老了啊!”顧銘道。
“嗨,這算什麼,當年拍戲比這苦的多的時候多了去了,那你不還得去?”
“說到這裡。”顧常衛皺了皺眉,“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小子一共拍了四部片子,都是在城市拍的啊!”
“挺聰明的啊!”
“拍攝地附近就是酒店,倒是不用吃環境的苦。”
“我們這些老一輩拍慣了黃土地,各種鄉村,早就習慣了。”
“顧銘來了啊!”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循聲看去,正是打扮成了一個普通草原婦女的蔣文麗。
如果說顧常衛皮膚隻是差了一個等級。
那蔣文麗就是判若兩人了。
絲毫沒有《霸王彆姬》裡的陳蝶衣母親時的風韻,甚至連眼睛都變得渾濁了。
“認不出來了吧?”
蔣文麗笑笑,“我都在這兒乾了兩個月了,每天放羊,就像是一個真正的草原女人。”
“你提供的本子,我怎麼也不能給你扯了後腿吧?”
“客氣了,你的演技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聊了不一會兒,就到了晚飯時間了。
圍坐在一隻烤全羊邊,這就是今晚的晚飯了,也算是頗有本地特色。
顧常衛一邊吃著羊肉,一邊道。
“就算是一切順利,現在才開拍,柏林電影節肯定是沒戲了。”
“說不定能趕上戛納。”
“要不然威尼斯?”
“威尼斯的話還是彆了吧。”顧銘笑著搖了搖頭。
“《圖雅的婚事》不大適合那裡!”
“要是都能去威尼斯了,還不如直接再拖幾個月去柏林,這部片子還是最應該去柏林。”
怎麼也是前世的金熊獎。
顧銘還是覺得去柏林電影節心裡更有底一點。
“那就試著看能不能趕上戛納吧。”
“到時候就得你出馬了啊!”顧常衛衝著顧銘揚了揚那對下垂嚴重的眉,“好歹也是戛納金棕櫚導演,你監製的片子,進主競賽單元總沒問題吧?”
“得獎不敢擔保,主競賽單元問題應該不大。”
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拿過金棕櫚,在那邊還有點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