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太過篤定這些人即便看到了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因為他們都會死。
隻是沒想到因為雲溪這個變數,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將自己賠個底朝天不說,在他記憶中死光光的一群人不但沒死,還有精力在這裡斥責他的惡意行為。
有了天瀾的提示,很多人紛紛點頭附和,畢竟天瀾可不是普通的小門派的長老,而是跟衍道宗齊名的紫雲宗的太上長老,本身還是一個渡劫期的大能。
有了他的帶頭譴責。
即便之前對雲溪凶殘的行為頗有異議的人,此刻也扭過頭,仿佛看徐嵩一眼都臟了眼睛一般。
往小了說,這是徐嵩的個人行為,頂多是有點白眼狼的行為。
但是往大了說,這個行為已經侵害到他們的利益,畢竟之前的隊伍人數配比已經是秘境能承受的最大程度。
他突然拉一個大乘期修士進來,誰也無法預料到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甚至有人腦補,是不是如今秘境的異常就是因為徐嵩多拉了一個雲溪進來造成的。
若不是徐嵩的樣子太過淒慘了,甚至有人懷疑這一切都是那一對師徒早就竄通好的。
不過,不管你心中如何猜度,這種時候,誰也不敢做那隻出頭鳥,沒看到跟秘境風暴相抗衡的那個鼎爐是雲溪控製的嗎?
這個時候得罪她,是想再嘗嘗那被吸乾修為的經曆嗎?
“長老,您……唔……唔”
心思深的自然想的更多也顧忌得更多。
而心思淺顯的,想不到那麼多彎彎道道,隻是對自家老祖宗居然對著雲溪這般客氣,讓圍觀的小輩們有些莫名其妙。
即便是這個衍道宗的四長老有些能耐,也不至於讓渡劫期的老者低頭吧?
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卻發現自己被長老禁言,嘴巴再也張不開了。
“本尊不需要你們的答謝,識趣最好,若是想要找茬的儘管來。”
天瀾的好意,雲溪並不想領。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雲溪從來不會主動招惹是非,卻也不懼是非。向來沒什麼情緒的眼眸在那些還幸存的異族身上一掃而過。
她其實倒是很期待他們來找茬,那樣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打劫了,就像麵對徐嵩一樣。
至於其他人,她還沒放在眼裡。
“不敢,不敢,不知道尊者接下來有何打算?”
將自己沒有眼力價的徒孫禁言扔到一邊,天瀾瞄了一眼懸浮在他們上方的風暴,心有餘悸的問道。
不是沒看到一些小輩甚至是同輩對他的鄙棄表情,但是天瀾不在乎,甚至在心底嗤笑這幫人天真的優越感。
難得就沒人發現,這位衍道宗的四長老是在場的所有人中唯一沒受到秘境影響,甚至可能是唯一一個能解決眼前危機的人嗎?
連他都是強撐著,如今這麼多人裡麵唯一能站著的人可就剩下她了。
況且,他契約的老夥計平常最是聒噪的一頭即將化蛟的騰蛇,在雲溪動手的瞬間就收斂了身形纏在他的手腕上裝死。
並且十分鄭重的提醒他,不想死就抱緊四長老的大腿。
相伴上千年,他自己相信生死與共的老夥伴在大事上從來都不會含糊。
所以,對於自家躺在地上苟延殘喘還想逞口舌之快得罪人的徒孫,他是恨不得將人直接扔了。
“自然是各顯神通,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各位的能力了。”
雲溪可沒聖母情節,想要活著,靠自己唄,反正她看得順眼的那幾個人都不在這裡了。
至於其他人的死活,跟她有什麼關係,一個個麵對她的時候牛氣哄哄,那就跟秘境去抗爭啊!
“你怎麼可以這般狠毒,明明你有能力救人,卻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們送死?”
這種時候,自然是有仇的的報仇有冤的抱冤,最先沉不住氣跳出來指責雲溪的就是簡修,作為一個專修符陣的修士,眼光自然是有的。
在饕餮鼎剛出現的那一刻,他垂涎的視線就再也沒有離開。
他沒想到這樣的好東西居然會出現在雲溪手中,這讓他如何甘心?
“是啊,我就是這般狠毒,就是不樂意救人,可是怎麼辦呢,三長老你又能奈我何?”
看著簡修醜惡的嘴臉,雲溪隻想感歎果然是什麼鍋配什麼蓋,亦或者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林思韻待在一起久了,都已經被她同化了。
想惦記她的東西,他若直說,或許雲溪還能高看他一眼。
“虧我一直把你當成親妹妹,沒想到你如此這般心狠手辣,連自己的徒弟都不放過,他固然有錯,但是你也太過分了,難得你不知道根基對一個修者意味著什麼嗎?”
“如今還要逼著我們去送死,你對得起師尊對你的教誨,對得起宗門對你的培養嗎?”
見雲溪不按常理出牌,好不容易逮到雲溪錯處的簡修又豈會善罷甘休。
“你可彆惡心我了,還親妹妹呢!真當我瞎啊,就你做的那些事情,究竟是誰更狠毒?至於我對不對得起師尊的教誨,還輪不到你來質問,就問你算哪根蔥?”
“既然是你自己迫不及待的都跳出來了,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早就好奇這個簡修是什麼玩意的雲溪,在這種時候自然不會客氣,也懶得跟他耍嘴皮子。
有秘境這麼好的場所讓她為所欲為,她又豈能辜負。
“啊……”恐怖尖利的嘶吼在耳邊回蕩,引得眾人上方的風暴都晃動,看得下麵的人心驚膽戰,生怕下一秒那個跟它對抗的鼎爐會掉下來。
更讓他們驚懼的是雲溪的手段,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眾人隻看到她淩空朝著簡修伸出了一隻白嫩的手掌,而後一捏一扯。
就從他的身體中抓出一個紫紅色,頭頂上豎著一雙尖耳朵的怪物。
再看簡修的身體,在眾人的視野中頃刻間就化為一張失去了色澤的皮囊,夾雜著濃鬱的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