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屬下不知他真正用意,隻覺得王爺對王妃果然愛若至寶,但這盯得也太緊了些……
連吃了幾碗飯都要管?
頂著屬下暗暗看變|態的目光,趙王深深擰眉。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不會再說出這樣的話了。
最重要的是,嘉寧近日也不怎麼與他親近了,一心想著瘦身……
他一個糙漢子,哪兒能料到幾個字能造成如此大的殺傷力。
悔不當初。
悔不當初的趙王每日依然忙碌,每次忙碌後短暫的休息時間便在發呆。
在一眾屬下眼中,他們王爺就像被拋棄的深閨怨夫般。
離得老遠,就能聞著身上那股幽幽的氣息。
便是在漠北這樣奇異的時刻,京中傳來一則重大消息。
皇帝和文相一派鬨掰了!
說是鬨掰,其實也不大合適。
誰都知道文相的脾氣,看似清傲不好接近,實則最是心軟。
他是保皇派的中流砥柱,絕不會輕易拋棄忠君愛國四字,除非忍無可忍。
如今怎麼也沒到那種時刻,假使皇帝能稍微低下臉麵,追到人家府邸去多勸幾句,文相肯定能回去。
可惜,皇帝也是個臭脾氣,絕想不到那麼多。
他不會認為自己需要去珍惜挽留老臣,隻會記恨文相不給情麵,甚至還可能降下責罰。
“沒救了。”漠北這邊,許多人如此評價。
他們心中慶幸有這樣一個敵人,更慶幸跟隨的趙王絕不會是如此昏庸之輩。
雖然脾氣差了些,冷了些,但總比一個扶不上牆的蠢材好。
更何況,自從成婚後,王爺的脾氣可是一日好過一日。
如此境況下,京中有好些人暗暗向趙王投誠甚至投奔,也屬正常。
這日,謝秋府邸就迎來一位頭戴鬥笠的男子。
男子掀帽,謝秋既有些吃驚,又有種仿佛不出所料的感覺。
曾被斷言科考必進進士三甲的韓朗。
“韓公子。”謝秋一語道破對方身份,並不多加廢話,“不知韓公子此來何事?”
韓朗微微一笑,“我相信,與我同行者不止一人。”
謝秋審視般逡巡過他周身和仆從,韓朗從容受之。他確實是個光風霽月的公子人物,與謝秋十分相似。
但謝秋外熱內冷,實際是十分冷漠的,韓朗則不同,如脈脈春風,見之便覺十分溫柔。
更彆說,他有副相當不錯的皮囊,十分適合招蜂引蝶。
謝秋道:“同行者自是不少,但走到韓公子這一步的,寥寥無幾。”
趙王這兒又不是收破爛的,來一個投奔的便要收下,且不說他需不需要這些人,單一個來意就很值得琢磨。
誰知道這些人是不是皇帝那邊特意派來的內應呢。
這種時候,謝秋可不敢大意。
韓朗道:“因為真正有用之人,還是鳳毛麟角。”
他話語中有股傲然,這也正常,才高之人多少都有自信和傲氣。
謝秋笑了笑,“但王爺身邊不缺這種人。”
“謝公子又如何斷定?”
二人對視,不知是誰先放下警惕,齊齊輕歎一聲。
韓朗道:“是皇後派遣我來。”
他從袖中掏出一封信和一個令牌,“命我取信於趙王殿下,伺機傳訊,若能在戰時立功更好。”
謝秋一目十行,聞言冷道:“那你又是如何受的威脅?現在,又為何願意坦白?”
“雙親俱在京中。”韓朗簡單回道,“但在途中我已收到訊息,他們都已經被救走,我從不做與虎謀皮之事,何況……還算不得真正的虎。”
韓朗如此還未真正考取功名,也就算不得皇帝的臣子。
他便不覺得自己違背自小所學的道義和忠君之思,良禽擇木而棲,他也是要生活的嘛。
再有就是……
韓朗不自覺摸了摸鼻,每次想起皇後蠱惑他的話,他都覺得十分奇怪。
什麼叫,趙王妃本該是他的妻子?
他的確欣賞趙王妃那樣的女子不錯,但他可不敢和趙王搶人啊。
那怕是頭都要被砍下來當凳子坐。
思及此的韓朗,突然聽到動靜,謝秋又喚了聲“王爺”。
他渾身一個激靈。
趙王和嘉寧剛踏進門,瞥見一個陌生男子,還未發問,那人便主動轉過身,然後……
目不斜視(根本不敢看嘉寧)地走到趙王身邊,猛地伸手,握住了他。
“不才韓某仰慕王爺已久,忝顏自薦,還望王爺不棄。”
韓朗手心都是汗,實則根本也沒正眼看趙王。
許是聽了皇後那番話,他麵對趙王心虛得很。
……仰慕?嘉寧愣住,用一種奇奇怪怪的目光打量而去。
謝秋登時也露出一臉複雜的表情。
你仰慕便仰慕吧,這個詞兒也不是不能用。
可你用這樣奇怪的語氣說出來做什麼?還、還握住王爺的手不放。
人家正兒八經的王妃可就站在旁邊啊老弟!
作者有話要說: 哇,你們肯定猜不到這章怎麼寫出來的
我把筆記本帶村裡去了,趁中午碼了1500字,然後晚上11點開完會,11.30到家後才繼續碼出了完整一章
隻能說,我真牛批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