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家不是大的穿舊了衣服小的穿?
他家閨女養得嬌,再說年紀相差大,所以他沒這麼辦過,可是手表就不一樣了,手表可是個不會輕易變小變壞的,這樣大女兒不用的表給小閨女買,那不也不錯嗎?
結果李明真一臉大度的說要把換下來的舊表給李明玉戴時,李明玉氣崩了。
“爸,你這樣還不如不給我表戴。”
李明玉彆扭壞了,委屈壞了,看著李仲濤眼淚都下來了。
“咱家也不是多窮啊,爸你給我買塊新表能怎麼的?姐姐這麼大時你不是也給她買表了嗎?結果到我這裡讓我戴舊的?我不要,你以後也彆管我了。”
委屈壞了的李明玉捂著臉哭著跑回了房間,李仲濤頭疼的直揉腦袋,一邊抱著孫子坐著給喂著飯的兒媳看出李仲濤心底的懊惱,連忙喊了一聲明玉。
可李明玉並沒回應,隻是一把推開房間門撲到床上大哭。她哭並不止是為自已委屈,更為了腦海中閃過的一幕幕清晰的記憶而哭。
在剛剛越來越重的委屈中,原本還有些模糊的記憶全部清清楚楚。上輩子的她太可憐了,被姐姐連累不說,還因為姐姐的所做所為被人看不起,說都是李家的女兒,都是一樣不知羞恥的,李明玉想起這些,想起上輩子宋少庭對自已絕情,忍不住放聲大哭。
李仲濤現任的妻子,李明玉的母親袁海英眼睛裡看向李明真時閃過的全是嫌惡與憤怒,不過很快的,就用彆的情緒掩去了心底的真實想法。
“仲濤你彆氣啊,小玉還小,不太懂事,明真啊,彆因為這個和你妹妹生氣啊,我一會兒就去說她,讓她給你賠禮道歉。”
袁海英一臉的通情達理,李明真心裡又煩又厭,可又不能不故做大度。
“媽,你彆這麼說,明玉小著呢,不懂事的。”
表麵上,李明真說的通情達理,然而,這對麵和心不和的母女都知道,對方說的話不過是糊弄著李仲海這個傻子罷了。兩人對看,都是笑得意味深長。
結果袁海英去和李明玉說這件事時,就遭遇到了挫敗。
李明玉梗著脖子不肯說軟話也不肯去認錯,被袁海英揪著罵了幾句也不知怎麼還暈倒了,嚇得袁海英驚慌不已,等醒過來後,李明玉臉上僅有的青澀稚氣都褪了個乾淨,隻留下幽幽冷意,劃過她深沉的眼眸。
醒過來的李明玉嘴角帶著輕笑,袁海英再說服她時,都不用袁海英再苦口婆心,她馬上就乖乖的出了房間去找李明真道歉了。
李明真想不到李明玉會這樣做,手腕上的新手表好像能燙到她的手,她咬著牙大方的把新表拿下來遞給了李明玉。
“姐姐我不要,這手表是不是韓大哥給你買的定親的物什啊。我可不要。”
李明玉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在戮著李明真的肺管子,李明真真想把手表砸到這死丫頭一臉無辜謙讓的臉上。
可是不行!
李明真咬著牙把從手腕上的摘下來的新手表遞給了李明真。
“小玉啊,這手表雖然是韓伯母特彆幫著姐姐選的,可是姐姐還是疼你的,這個給你戴吧。乖。”
“姐姐,這怎麼能行呢?”
李明玉裝著無辜,雙眼看著李明真卻是一腔嘲諷,李明真氣得發抖,可不得不忍,繼續咬牙再讓,李明玉這一次就不推了,開開心心的接過來,戴到自己的手上。
想到昨晚發生的一件件事李明玉心裡高興,上輩子在李明真身上吃了多少虧她都數不過來,這輩子她一定好好回報那個惡毒姐姐對她做的一切。
李明玉想到這裡低下頭,她為了這個手表特彆的穿了個五分袖的小襯衫,伸出手腕抓著斜挎著的書包,李明玉心裡的優越感幾乎爆棚。
以現在來說,她手上的表可是老貴了的。
“明玉!”
小跟班一號一眼就看出了李明玉不一樣的地方,她高高興興的抓著李明玉的手腕打量著嘴裡驚歎著。
“你的新手表好漂亮啊,我之前和我媽去外貿商店看到過的,這手表可是很值錢的,二百多呢,很漂亮的,聽說是個牌子呢。”
“真的嗎?啊,明玉,這手表真的好漂亮,你爸媽好疼你啊。”
小跟班二號一臉的豔羨,心裡極度不平衡,臉上極度超羨慕。
“像我們的爸媽就沒你爸媽好呢。”
李明玉一臉優越感十足的回到了座位上坐下來。
雖然她是和爺爺奶奶長大,但因為老人身邊隻她一個孩子,從小也是受儘寵愛的長大的,老人都慣孩子,李明玉的性子十足十的歪了。
性子歪可她個子挺高的,現在已經坐到了最後一排。
“喂,到底怎麼回事?你因為買手表太高興了,所以臉部表情都扭曲啦。”
宋少庭打趣著,他去過京城,眼界又開闊了,是李明玉萬年同桌的他從書包裡直接抓出了一大把花花綠綠的糖果。
“嘗嘗,這是我姑帶回來的糖,叫巧克力的,還有酒糖,超好吃的,來,試試,這酒糖裡可是真有酒的。”
宋少庭的話讓周圍的同學們都歡呼了一聲,快步跑到了他身邊去,拿起了糖就開始吃,嘴上更是發出一連串的羨慕嫉妒什麼的。
宋少庭懶得理,他得意的拍了拍桌子。
“吃完了糖都回去坐著,煩死了。”
眾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的,宋少庭在這高中裡也算得上一小霸了。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宋少庭聽到了一邊同學的話。
“哇,悠悠,你的手表好漂亮啊,比剛剛那個小姑娘的手表好看啊。”
開學沒多久,有人記不住彆人的名字也是正常,可是宋少庭聽到了這句話,心裡莫名的卻開始不舒服了。
而軍區大院的韓家二樓。
書房裡,一站一坐兩個人,正是一臉肅然回到書房裡的韓家父子。
韓衛國的臉色不太好,他沉著臉看完了手上的字條,先是丟到了一邊的煙火缸裡,隨便用火點燃,一直到這張小字條徹底的變成了飛灰,他才抬起頭,看向韓峻東。
“真的沒辦法了嗎?”
“試過了,醫生說了,基本沒有醒過來的可能了。”
沉默了一會兒,韓峻東才淡定的回了一句。
“為什麼?我不相信!”
韓衛國猛得一拍桌子,可是卻像是承受不住手掌的痛一般,他又低下頭用手掌捂住臉,半晌,才沙啞的說出了一句。
“聽說,李家那邊和、和外邊有聯係?能不能……”
“不能!”韓峻東直接拒絕。
“從前韓家是欠了她的,可是從她拿出了那封信之後,韓家和她就兩清了。”
韓衛國抬起頭來,盯著韓峻東。
“可是……”
“爸你記住,沒什麼可是的。”
韓峻東臉色一下子冷下來。
“當初的事情媽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我和她從來就不可能!”
韓衛國又歎了一口氣,沒再多說揮了揮手。
“幫我盯著些你妹妹家的小羅吧,她讓我和你媽寵得不像樣,得有個人管管了,你出頭幫幫他,以雯從小就怕你。而且,聽說也不知道因為什麼,以雯又對她小姑子喜歡上了,那孩子對人向來掏心掏肺,你看著一些。”
“這個家裡,最真的也就隻有以雯,我當然會看著她的。”
韓峻東發出一聲冷冷的嗤聲,聽到這聲音,韓衛國臉上有些難堪,他想說什麼,然而,韓峻東卻轉身大步離開了書房。
看著兒子已經強壯高大到明顯不再需要自己這個父親的支持的身影,韓衛國閉了閉眼。
是他這個當爸的虧欠他了。
對於韓衛國的愧疚,韓峻東卻從不領情。
另一邊,下課了,宋少庭帶著自己的小跟班們去校外買東西。
學校對麵有個小店兒,是頂著國營牌子的賣文具的地方。
那裡的店主家裡有些關係,因而是掛靠在百貨商店之下的,在省城一中對麵巷子裡,並不起眼,裡麵賣一些文具,還有一些自家人做出的小零食。
宋少庭自己是不屑吃這些不值錢的小東西的,可架不住小跟班們喜歡。身為老大,怎麼能不滿足他們的願望,宋少庭昂著頭,傲氣十足的過來當大爺,小跟班們買東西,他來結帳!
“老大,你看,這新出的糖塊是不是像芭蕉扇?畫本裡畫的那個,好像吧?”
小跟班之一拿起一個彩色的棒糖,口水快滴下來了。
另一個也不惶多讓,立即拿起來一塊先塞到嘴裡。
“是的,就是芭蕉扇。”
宋少庭懶得看這些沒出息的,大男人吃糖?想什麼呢?娘不娘?
不屑的撇了兩個沒啥男子氣概的小跟班一眼,宋少庭扭頭就想喊結帳。
還是快點走吧,太丟人了!
結果就是這個時候,羅優悠被淩琪挎著手臂走了進來。
“我就猜你沒來過這裡,悠悠你不知道,這裡可是我的拯救地點。”
淩琪開開心心的指著那一塊塊小棒糖,還有米花糖。
“看看,那是糖塊,那是米花做的糖,悠悠,最好吃的是那個涼糕,那個涼糕裡的花生餡好香的。”
羅優悠聽著淩琪的話,悶頭看著都是些什麼。
糖塊就是各種桔子瓣形狀的糖果,還有小棒糖,那就是用糖汁熬成湯,再灌到了各式的模具裡,成為了小跟班們嘴裡的芭蕉扇或是樹葉花朵的糖,而米花糖,就是用大米花糖漿和到了一起,壓製成塊,最後用刀切了。這種米花糖分兩種,一種是大米花一種是小米花,裡麵再放上炸得酥酥的花生芝麻什麼的,一口咬下去香得很。
而小涼糕就是一個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糯米團子,裡麵是豆沙餡的。
羅優悠對吃的東西還是挺感興趣的,不過看了看,這裡麵的賣的這些小零食她本就都會做,看樣子,這些東西似乎好像應該沒她自己做的好吃,羅優悠隻看了幾眼就失去了興趣。
淩琪卻是很高興的買買買,不止自己買還非要塞給羅優悠吃,兩個人正親熱的互動,另一邊,已經觀察了這兩人不少時間的宋少庭卻是快要氣爆炸了。、
淩琪這是什麼意思?
無視他到底了是嗎?
誰給她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