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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杜容芷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險些打翻了手邊的茶盞。
幸虧宋子循眼疾手快,一把按住,饒是這般裡頭的茶水還是晃出來一些落在杜容芷手背上。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宋子循略帶責備地拉過她的手仔細查看,見皮膚雖紅了些但好在沒有燙傷,便要吩咐人去拿藥膏來。
“哎呀我沒事。”杜容芷忙按住他的手,迫不及待地追問道,“你方才那話到底什麼意思?什麼叫陛下知道了公主跟我表哥的事?他們能有——”杜容芷驀地瞪大眼睛,滿臉驚愕,“他們……他們總不會……”
宋子循道,“據說前陣子寧安公主求了聖上的恩典,出宮去平昌伯府探親……卻被發現女扮男裝溜出去跟表舅爺私會……”
杜容芷聽得瞠目結舌,“這……這怎麼可能?我表哥雖然隨性了些,卻也不是那等放浪形骸之人,怎可能跟女子私會……”尤其那人還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寧安公主!
宋子循微微頷首,“我也相信此事並不是表舅爺事先謀劃……且不說在此之前他已經許久不曾進宮,根本沒機會見到公主,隻說公主去尋他那日,表舅爺正在清涼寺給人義診——但凡哪個腦筋正常的男人都不會選在這個時候跟人幽會……想必是公主自己一時起意……”
杜容芷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那公主她……”
宋子循沉吟道,“恐怕是神女有夢,襄王無心了……”
杜容芷正想表示認同,可不知為何,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上回自己提起寧安公主在她夢中早逝時,薛承賀那張緊張嚴肅的臉……
就聽宋子循繼續道,“此事隻怕陛下心裡也清楚得很,所以隻是禁了寧安公主的足……至於表舅爺那裡,反倒沒什麼行動。”
杜容芷這才鬆了口氣,想了想又禁不住皺眉道,“可難保陛下心裡會覺得不痛快……”
宋子循認真點了點頭,“不痛快是必然的。自己捧在手心裡,千嬌百寵長大的寶貝疙瘩,就這麼不聲不響叫個壞小子騙去了……最可恨那壞小子還沒看上他的寶貝……這事擱誰身上誰能痛快得了?”
杜容芷本來還在替薛承賀擔心,聞言不由氣得笑出來,伸手錘他一下,“人家跟你說正經的……”
宋子循見她神情放鬆下來,這才笑著道,“我說的也是正經話。陛下雖是父親,卻也是明君,此事皆是由寧安公主任性而起,陛下明察秋毫,想來不會因此遷怒於表舅爺。再來此事關乎公主聲譽,知曉的人本就少之又少,陛下若是大張旗鼓地怪責,反而惹人非議。”他頓了頓,“不過從今往後,表舅爺應該也不會再有機會奉旨進宮給那些貴人們看診了……”
杜容芷倒覺得這事兒反而算不上什麼,“伴君如伴虎……宮裡到處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一個不留神都可能把命搭上……不去就不去吧,隻要聖上不因此怪罪表哥,責罰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