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循也不再說話,隻是又拉著她的手默默走了一段,方沉沉開口道,“當年我母親因得知父親跟沈氏有染,生下老二不過半年就鬱鬱而終……”杜容芷雖不知他為何忽然提起這事兒,可也不敢貿然接話,隻垂著眼默默地聽著,“這些年我們姐弟三個在沈氏手底下過的是什麼日子,就算旁人不知道,你一路陪我走過來,卻不可能不清楚……”他停下腳步,一錯不錯地看著她,“續弦這樣的話,也是那麼輕易就能說出口的?”
“我也沒……”對上宋子循譴責的目光,杜容芷一頓,隔了好一會兒,才輕拽了拽他的手,小聲道,“我知道錯了……”
宋子循挑眉,“錯在哪了?”
杜容芷抿了抿嘴兒,“我不該拿這事兒開玩笑……”她想了想,又認真道,“以後我不會再貪嘴了,也會多出來走動……這胎一定會順順利利的,保證不給外頭那些壞女人機會睡我的男人,打我的娃……”
宋子循不由被她的話逗樂,先前剛硬的神情也跟著柔軟下來。
“你必須好好活著。”他伸手摸了摸杜容芷圓潤的臉頰,無比鄭重道,“我跟孩子,沒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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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宋子循教育了一回,接下來的日子杜容芷果然老實了許多,每天都能乖乖地跟他在院子裡轉上幾圈,說說孩子的趣事,又或是聽他講講外麵的見聞,宋子循知道她在努力配合著自己,也知道她近來一直坐臥難安,夜裡也輾轉反側,不能成眠……隻是這些罪他卻不能替著她受,唯一能做的也隻是每天早些回家,多陪陪她,寸步不離地守著她而已。
饒是這般,等到杜容芷生產那天,宋子循還是在一片手忙腳亂中度過。
杜容芷是半夜忽然發作的。
她本來還沒覺著什麼,隻是肚子又隱隱有些不太舒服,因臨近產期這事也都常有,且宋子循近來衙門裡事多,她也不舍得叫他起來,便自己趿著鞋去了淨房。
誰知這一進去就出不來了。
也好在宋子循心裡惦記著杜容芷快要生產的事兒,睡得並不是十分安穩,半夢半醒之間好像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迷迷糊糊“嗯”了一聲,習慣性地去抱身邊的杜容芷,卻驀地發現那半邊床榻居然是空的!
宋子循的睡意頓時跑到九霄雲外,一個激靈就坐起來,果然就聽見淨房裡傳來杜容芷微弱的叫喚聲。
宋子循臉色大變,連衣裳也顧不得穿,赤著腳就衝進了淨房。
隻見杜容芷臉色煞白地坐在地上,淡紫色的寢褲已被羊水浸透,整個人疼得直不起腰來,隻捧著肚子不住喘息。
宋子循何曾見過這種場麵,當即嚇得三魂丟了七魄,趕緊手忙腳亂地把杜容芷抱起來,“容芷,你,你這是……”
杜容芷咬緊牙關點點頭,小腹源源不斷的劇痛讓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法說出來,“快……快去,叫穩婆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