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芷滿臉錯愕地看向他,“所以三少夫人這是因愛生恨……把氣撒在二嫂跟未出世的孩子身上了?!”
宋子循就道,“其實這些都隻是傳聞,至於是不是陳家三少夫人下的手,咱們也無從知曉……”
“肯定就是這樣!”杜容芷一臉嚴肅道。
若非當年陳三少夫人對陳二嫂下毒手,陳逸斐也不可能趕儘殺絕,做出逼自己堂弟出婦的事來……
“原來是陳二哥自己欠下的風流債……”杜容芷皺著眉厭惡道,“果然內宅裡這些肮臟事歸根到底症結還是在男人身上。”說完又擰著眉頭盯著宋子循打量。
宋子循被她看得哭笑不得,“……你說陳二哥就說陳二哥,又看我做什麼?”
杜容芷收回目光,小聲哼哼道,“我現在覺著你‘不行’些也挺好的……至少省心——啊!”
她話還沒說完,忽然被宋子循掀翻在床上。
“臭丫頭又欠收拾了是吧?”宋子循複身上來,惡狠狠道,“爺對著你可行得很呢!”
……………………
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五。
國公府依舊在花廳擺了幾十桌酒,又點了一班小戲,邀了族中男女老幼同樂。
杜容芷隨沈氏一桌桌敬酒,推杯換盞,說笑應承,無不周全。
如今宋子循風頭正盛,又得聖上褒揚,眾人皆猜測這公府隻怕不日也要交到這年紀輕輕的狀元郎身上,對杜容芷這位未來公府的女主人,自是極儘奉承恭維之能事。
沈氏在旁含笑聽著,每每恰如其分地謙虛上幾句,也是一臉的與有榮焉。
待一圈酒敬下來,杜容芷已有了三分醉意。
她扶著園園的手回了座位,還不待坐下,就見跑過來個小丫頭,朝她福了福,上前輕聲轉達道,“大少夫人,大少爺說請您少飲些酒,若是醉了回去要罰。”
杜容芷一愣,一時不知想到了什麼,兩頰忽染上一層薄紅,頓時帶著幾分羞惱地朝隔了幾桌的宋子循望去。
卻見後者正被一群族兄弟圍住,正端著酒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杜容芷狠狠婉他一眼,被酒氣熏得越發明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唯他才讀得懂的羞臊狼狽,轉頭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小丫頭忙應聲退下。
宋子循淡淡掃她一眼,方笑容和煦地與敬酒的族兄弟們碰了碰酒杯。
杜容芷撇了撇嘴,正心說這人真是好不要臉,就見四少夫人趙氏端著酒杯走過來,笑盈盈道,“大哥跟大嫂可真恩愛,這才分開多一會兒功夫就眉目傳情……真真羨慕死人!”
杜容芷這桌都是與她年紀相仿的妯娌媳婦,聞言俱是含笑稱是,少不得又恭維了一番宋子循夫婦伉儷情深。
杜容芷嗔瞪了趙氏一眼,“弟妹就莫打趣我了……你大哥那哪裡是舍不得我,分明是告誡我莫要貪杯,免得喝醉了酒鬨笑話呢!”
趙氏抿嘴兒一笑,“誰不知大嫂做事最是灑爽不過的了……偏大哥就這樣小心。”又撒嬌道,“旁人我不管,我這杯酒大嫂肯定是要喝的……咱們妯娌幾個就數我年紀最小,又夯嘴夯腮沒見過世麵,往後要是說錯了什麼或是做錯了什麼,還求大嫂看在我年輕不懂事的份上多擔待些……我這廂就先謝過大嫂了!”
說得眾人不由笑起來,“要是這都算夯嘴夯腮,咱們這些更是連話都不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