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安慰我。”杜容芷苦澀地笑笑,“尤氏有孕早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兒,我不會介懷的。”
從她把宋子循推出去那開始,她一直都在為尤氏懷孕做心理準備。等這一終於來了,除了麻木,她似乎也給不出更多的反應了。
隻是,胸口處鈍鈍的疼,又是為什麼呢……
杜容芷勉強壓下心中的鬱結,凝神想了想,“尤氏有孕我不意外,可那朱嬤嬤成張口‘囑童閉口‘子嗣’的,照理應該也早就知曉了……為何這次卻一點風聲都沒露?”
彆是她,就連宋子循肯定也蒙在鼓裡——自打那罰了景春和朱嬤嬤,他就再沒踏進過尤氏的屋子……
尤氏若要翻身,還有什麼比懷上了宋子循的骨肉更容易的呢?
杜容芷忖度道,“難道是尤氏不想叫人知道?”
“要是這樣也不奇怪。”安嬤嬤皺眉分析道,“這頭三個月胎兒最是不穩……尤氏興許是想等時候到了再殺您個措手不及。”
她忍不住冷笑一聲,“要真如此,這位尤姨娘也未免太人之心了。”
杜容芷無所謂地擺擺手。
她倒不在乎尤氏怎麼看她。孩子是自己的,做娘的心謹慎些總沒什麼錯處。總好過像她一般,直到孩子化作血水流掉,自己才如夢方醒……
杜容芷心頭猛地一陣揪疼。
她緩了幾息,才輕聲開口道,“不管怎麼樣,尤氏既然不想咱們知道,咱們就全作不知吧……隻是你也叫她屋裡那幾個丫頭服侍的時候仔細些,畢竟是頭一胎,還是穩妥點好。”
安嬤嬤忙點頭道,“您放心,奴婢都省得。”彆的不提,隻尤氏是那位相中的好人兒,真要有什麼差池,少夫人肯定首當其衝……
“您也彆多想,興許最後啥事沒有,是咱們誤會了呢!”安嬤嬤儘量樂觀地道。
杜容芷笑了笑,沒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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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奴婢還是不太明白……”另一廂尤氏屋子裡,景春也同樣一臉不解。
她的臉腫了好幾,幸虧抹了尤氏從京裡帶來的藥膏,現下不但全好了,皮膚比從前還要白皙,嫩得能掐出水來。景春走上前,端了碗熱茶遞給尤氏,嘀咕道,“還有大少爺……上回走的時候明明氣得不協…這麼些過去了,反倒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尤氏接過茶盞,柔聲笑道,“可是覺得自己挨那幾巴掌有些不值?”
“那倒沒櫻”景春搖搖頭,正色道,“為了姨娘,奴婢做什麼都值得。”
“知道你忠心。”尤氏嫣然一笑,不知想起了什麼,又歎息道,“我也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惜我勢單力薄,如今這種形勢,要不放手一搏,隻怕咱們主仆越發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她眼眶一熱,“那日看你被扇巴掌,我卻無能為力……”
景春忙道,“姨娘快彆這麼著,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她不禁想起來,笑嘻嘻道,“再奴婢挨這幾下也不算什麼,比起朱嬤嬤可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