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緊抿了下唇，訕笑道，“嬤嬤，我真沒偷懶……是廚房今兒個忙著張羅宴請楚公子的晚膳，這才耽誤了……就這還是好容易騰出空給姨娘做的呢！”
“放你娘了個屁！”朱嬤嬤啐她一口，“就請個楚家少爺，廚房就忙得打不開點？你當我是那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故意幌我是吧？！”她跳起來，掐著腰罵道，“想當初我跟在先大夫人身邊接聖駕的時候，你老子娘還不知在哪玩兒尿泥哪！個丫頭片子還敢來誆我！”
景春被她噴了一臉口水，眼眶登時紅了。
“好了！都彆吵了！”尤氏一臉不耐煩地打斷，“嬤嬤，咱們都知道你是見過大世麵的……不過這裡到底不比公府，家裡廚子跟丫頭婆子都有限，就是一時忙不過來也是有的，你好歹聽景春把話完吧！”
朱嬤嬤氣哼哼地冷嗤一聲，“就是姨娘整這麼慣著她，才把她縱得有恃無恐……”她看這個賤人早就不順眼了，一趁著自己不在跟前就跟尤氏嘀嘀咕咕，還不知打的什麼鬼主意呢！
景春癟了癟嘴，眼淚汪汪道，“姨娘，奴婢沒迎…”
尤氏叫朱嬤嬤尖銳的嗓子吵得腦仁兒疼，揉著額頭皺眉道，“你也是的……廚房既然忙不過來，你就先回來就是了……一去就這麼久，也不怪人家誤會你。”
有點想要息事寧饒意思。景春含著淚委屈道，“奴婢本來是想回來的，可奴婢無意中聽人起件事兒……這才留下了。”
朱嬤嬤嗤之以鼻，“她們？她們見兒的跟鍋碗瓢盆打交道，連主子的麵都難見一回，她們能知道什麼稀罕事？你倒是也編個像樣點的借口……”
“奴婢的都是真的！”景春忙辯解道，“據這事兒縣裡很多人都知道，隻是咱們剛來，姨娘又被禁了足，這才沒有聽……”
提起“禁足”這兩個字，朱嬤嬤眼看又要惱羞成怒，尤氏趕忙道，“你這丫頭話怎麼沒頭沒尾的？到底什麼事快！”
景春看了朱嬤嬤一眼，繞過她走到尤氏跟前，“奴婢聽……先前爺帶著孫姐回京過年的時候，少夫人其實一直在縣裡的女學教書……”
尤氏一愣，“女學？那不是——”
她話還沒完，朱嬤嬤已經鬼叫起來，“什麼？！咱們家少夫人成出去拋頭露麵……還在學堂裡教書？！她這是要把國公府的臉都丟儘了呀！”
尤氏眉頭一皺，“嬤嬤你先彆吵！”她看向景春，“你繼續，還打聽到什麼？”
景春看了朱嬤嬤一眼，“她們都防著奴婢，看奴婢走近就不了……是奴婢私下裡問了個丫頭，是當初楚公子去女學當夫子，還是咱們少夫人舉薦的……”
朱嬤嬤仿佛窺見了機，頓時瞪大一雙渾濁的眼珠，難掩興奮道，“你這話的意思，莫不是咱們家少夫人跟榮安國公家的少爺……有私情？”
尤氏眉心猛地一跳，當即拉下臉，“嬤嬤莫要胡！你這話被人聽見，可是要亂棍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