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安嬤嬤聽見動靜，走出來一見宋子循懷裡的莞兒，忙高欣，“爺帶孫姐回來啦！”待走近了才發現莞兒在宋子循懷裡抽泣，後頭跟著的顧嬤嬤等人更是一個個像霜打的茄子，不由奇道，“姐兒這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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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抱著莞兒往屋裡走，“這些人伺候不力，就交給嬤嬤處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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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嬤嬤一怔，連忙應了聲是。目光淡淡掃了眼旁邊楚楚可憐的尤姨娘，冷聲斥責道，“你們幾個在國公府當差也不是一兩了，難道不知道咱們孫姐是大少爺的眼珠子？！伺候孫姐都敢不儘心，我看你們是打量咱們爺跟少夫人好性兒，自己作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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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眾人冷汗直流，委屈道，“嬤嬤，並非是咱們不儘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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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嬤嬤不耐地擺了擺手，“這些廢話就不用了……跟我走吧。”罷朝一旁呆站著的尤氏福了福，領著莞兒的幾個下人揚長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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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們走遠了，景春才走上前，心翼翼道，“姨娘，要不然……咱們還是回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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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用力抿緊下唇，目光直直盯著宋子循剛才抱著女兒走進的正房，咬牙道，“我們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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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幾宋子循都儘量把莞兒帶在身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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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之後，莞兒開始變得少言寡語，人也特彆敏感愛哭。有時午睡醒了發現爹爹不在身邊也要大哭一場。宋子循沒辦法，乾脆連去書房都領著她，又讓人在書案旁置了套桌椅，他看書或是處理事務的時候，家夥就坐在自己的桌子前，要麼寫寫大字，要麼拿了果子點心，一邊吃一邊等著父親，困了就在隔間裡睡覺……這般過了幾，才慢慢恢複了往日的開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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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廂，留在山蔭縣家裡的杜容芷，也十分想念遠在京城的女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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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低頭給莞兒縫製著兔子寢衣，一邊跟園園閒聊，“怎麼感覺今年這個年格外長似的……都這麼久了居然還沒出正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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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園忍不住笑道，“少夫人是想爺跟孫姐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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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容芷抿唇笑笑，輕歎道，“莞姐兒打生下來還從沒離開過我身邊……這回一出去就是好幾個月，心裡總是覺得不太踏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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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園便笑著安慰她，“大少爺拿孫姐當眼珠子一般……肯定會好好照顧她的。就算一時有什麼想不到的，還有安嬤嬤呢！您就放寬心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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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容芷笑了笑，“許是我太多慮了吧……”著放下針線，轉頭望向窗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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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還沒出正月，南方的氣卻已經開始回暖，到處是萬物複蘇的生機景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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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容芷輕輕歎了口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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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他們現在到了哪裡……在做什麼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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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宋子循正抱著女兒，指點著遠處的風景給她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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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博覽群書，雜學旁收，講解起來自是行雲流水信手拈來。又因此時唯一的聽眾是自己年僅四歲的女兒，更兼顧言語的趣味性，得生動形象，妙趣橫生，直把懷裡的莞兒逗得眉開顏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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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倆正得高興，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輕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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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微皺了皺眉，麵色不虞地轉過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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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尤氏帶著丫頭站在身後，嘴角還掛著笑，也不知已經聽了多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