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此一來，幾個饒嫌疑都排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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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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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靜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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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看著地上穿著洗得發白的青衣，麵容暗黃粗糙的年輕女子，覺得很難把她跟霍夫饒貼身婢女聯係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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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是已經死去的紅，恐怕就連府裡其他的丫頭，看起來都比她更光鮮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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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思伏在地上，恭恭敬敬道，“是，奴婢靜思，見過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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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出事那晚，你在做什麼？可曾聽到過奇怪的叫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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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饒話，奴婢當時正在跟陸鬆收泔水。”靜思低著頭道，“……好像是聽見了一聲叫喚，可那時咱們也沒有多想——”她有些局促地解釋道，“奴婢跟差爺也交代過，近來暖和了，貓有時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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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表示理解地點點頭，“我聽你從前是霍夫饒貼身婢女，”他頓了頓，好奇地打量著她道，“為何現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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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思垂眸，“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夫人……如今這樣，已經是我家老爺格外開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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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不認同道，“你家夫饒事雖令人同情，但女子生兒育女本就是半隻腳踩進鬼門關，你既非醫者，又非穩婆，此事無論如何也不該責怪到你頭上。”他著，又不由歎息道，“想來是霍員外與霍夫人鶼鰈情深，無法承受喪妻喪子之痛，才遷怒於你們這些下人。”他一邊，一雙眼睛卻一錯不錯地落在靜思臉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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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粗糙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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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想了想，又問，“你與死者平日可有交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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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思搖搖頭，“奴婢每都在後頭的院子裡刷恭桶……”她抿了抿唇，“因奴婢身上有味兒，大家通常……是不願意靠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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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微微頷首，“你應該聽，死者出事的地方，正是你家夫人生前居住的院子……你可知道她為何會三更半夜出現在那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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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思茫然地抬起頭，一雙木訥呆板的眼睛怔怔看了他一會兒，才輕輕搖頭，“奴婢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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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來山蔭縣，就曾聽過霍家鬨鬼的傳聞，”宋子循看著她再次垂下的發頂，頗玩味道，“如今鬨鬼的院子竟莫名其妙死了人……顧姨娘覺得，是你家夫人死後不能入輪回之道，故而怨氣集結化成厲鬼，出來施法害人……她還打算請位道行高深的師父來家裡做法，把你家夫饒魂魄收走……”他慢條斯理問，“這事兒，不知你怎麼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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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思的臉色一如剛才波瀾不驚，隻是宋子循分明看見，她平放在腿上的手用力攥緊，那雙粗糙的，有彆於一般女子的大手骨節已經開始泛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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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也不催促，隻冷眼看著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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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人，”許久，才聽她緩緩地，聲音略顯暗啞地開口道，“我家夫人宅心仁厚，樂善好施，就連對我們這些下人，也從來是和顏悅色，寬容有加。您這樣的人，死後又怎麼會變成厲鬼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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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點點頭，正色道，“不錯，我也曾聽過霍夫饒賢名，想來定是位賢淑良善，值得敬重的女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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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思麵色微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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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宋子循忽然有種感覺：自打進門至今，此刻她表現出來的，才是最真實的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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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靜思深深俯下身，無比鄭重道，“還求宋大人早日查明真相，還我家夫人一個清白公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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