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芷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看了陳夫人一會兒，展顏笑道，“二哥二嫂感情可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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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進來時，杜容芷正歪靠在大迎枕上，靜靜看著香爐裡升起的嫋嫋青煙，也不知在想些什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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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在她對麵坐下，“東西都收拾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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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容芷方回過神，坐起身沒精打采地嗯了一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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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看了看她的神色，笑問，“怎麼了？莫不是丫頭們不省心，又叫你受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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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他語氣裡的心翼翼，杜容芷敷衍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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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櫻”她搖搖頭，輕歎了口氣，“就是忽然發覺自己從前太幼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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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宋子循詢問地挑了下眉，杜容芷意興闌珊地笑了笑，“以前聽人起陳家二哥二嫂的故事，我心裡總是好生向往，覺得陳二嫂是這世上最有福氣的女人……可自從上回聽你——我便知道，有些想法許是自己太一廂情願了。”她頓了頓，輕聲道，“我從前一直覺得，陳二哥對二嫂用情極深，亦值得她傾心回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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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詫異道，“難道你現在覺得不值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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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杜容芷責備地掃了他一眼，“隻是我發覺，真正用情深的那個，該是陳二嫂才是。”她著聲音不覺低下去，連情緒也有些低落，“其實我早就該想到的……那些看起來花團錦簇的美好姻緣，哪一樁又不是以女子的隱忍與包容為前提呢……就算當年陳二哥為了公務曾置二嫂的安危於不顧，就算這些年兩個兒子都被從身邊搶走，她還是無怨無尤，一如既往地仰仗他，信賴他，依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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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皺了皺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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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不喜歡杜容芷對陳逸斐太過推崇，可也明白自己身為“你們男人”中的一員，一旦否認了陳逸斐的“豐功偉績”，自己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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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妻子的仰仗丈夫，本就是經地義的事。”宋子循雲淡風輕地笑了笑，“何況當初真相如何，咱們其實並不知情……至於孩子——他們夫婦常年都在陵安，讓子女替他們儘孝於長輩們膝下，也是情理之鄭我倒覺得陳二哥對夫人已經夠好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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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總有你們的理由。”杜容芷嗤之以鼻，完又幽幽歎了口氣，“可見這世上的男人都是一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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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托著下巴想了想，略有些惆悵地瞥了宋子循一眼，忖度道，“這般起來，你跟陳二哥相比，好像也不差什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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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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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這一臉的嫌棄又是幾個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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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杜容芷繼續總結性發言道，“所以咱們倆還是湊合著過吧……旁人不定連你都不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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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一把把她拉進懷裡，恨恨道，“不然你還想怎麼樣？”見杜容芷張了張嘴剛要搭腔，他咬牙切齒道，“不許想彆的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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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容芷不服氣地撇了撇嘴，伸出手故意在他腮上戳了戳，“德性！”罷自己也忍不住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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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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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總得朝前看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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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若乾年後他們也能把日子過成一段佳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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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又知道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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