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循正靠在床頭漫不經心地翻書，莞兒在裡側躺著。先前被他逗了一會兒，家夥已經累趴下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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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給女兒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其實你若有喜歡的衣裳首飾，就是都帶著也無妨。”他輕聲道，“外頭雖不比家裡奴役成群，可也不至於要你洗衣煮飯，親力親為……衣裳耐不耐穿，首飾貴不貴重都不打緊，隻要你喜歡就行了。”他隻是想帶她跟女兒去任上過兩年舒心日子，可不是讓她們跟他去吃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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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杜容芷那番話讓他聽了有點不太舒服，他也不願意她委屈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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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杜容芷過來探了一眼，見莞兒已經睡熟，遂心翼翼把她抱起來交給乳母帶下去，“要是很喜歡的，就帶了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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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點點頭，笑道，“不是女為悅己者容麼？我自然也是喜歡看你每打扮得漂漂亮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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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並不是很想取悅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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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容芷腹誹著，又記起另一件事。趁他現在心情不錯，出來應該能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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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斟酌了片刻，含笑道，“起這個……上回去表哥藥鋪，他給了我一盒自己配的‘玉肌膏’，我試著竟比平時從外頭買的那些還強上百倍，用過幾次皮膚都變細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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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放下書，伸手撫上她臉頰，笑道，“我也覺得頗有效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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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容芷嗔瞪他一眼，“我跟你正經的。”她輕輕拂開他的手，認真道，“我尋思這東西既然這麼好用，倒不如專門開間鋪子來賣，到時候表哥出方子我出錢，賺了就我們倆一起分……你覺得怎麼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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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好笑道，“這方子是表哥的，你不先問問他的意思，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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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容芷胸有成竹，“這事表哥肯定樂意——他一心想開間全京城最大的醫館，光靠現在的鋪子幾時能存出錢來？他又不好意思跟家裡開口，如今有現成掙錢的機會，又不用他出錢出力，他豈有不願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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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含笑點零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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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兩年杜容芷名下幾家鋪子經營得都還不錯，按理她也存了不少積蓄，就是開一兩間這樣的鋪子也不算什麼，可她卻特地拿這事來跟他商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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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最近被她騙的多了，宋子循本能就有些警惕，他淡笑了笑，“既這麼著似乎也沒什麼問題……”他話鋒一轉，“你問我的意見，莫不是開鋪子銀兩不足，想叫我補上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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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容芷臉上的笑容微頓了一下，隨即溫順地靠在他懷裡，輕聲道，“開鋪子的錢我還是有的，不過我是打算開兩間……”她一邊著，手指一邊漫不經心地在他胸口上畫著圈，“京城自是不必了，另一家我打算開在山蔭縣——”見宋子循皺了下眉，她繼續道，“我看書上，越是往南民風越是開放，就連女子也可如男子一般拋頭露麵，做事經商……”她軟聲道，“我到時也想開間鋪子玩玩……你看行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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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抿了抿唇，“好好的，怎麼忽然興起這樣的念頭？”他拉下她搗亂的手，“那邊雖有女子出門做工行商，但大多是為生計所迫，賺些辛苦錢罷了……你又何苦操那份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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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杜容芷不高胸撇了撇嘴，他抱住她溫聲哄道，“我知你擔心什麼……你放心，我的俸祿雖少，但也絕不會委屈了你跟莞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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