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展晏這才鬆了口氣,又唯恐待會兒被他套出話來,忙道,“我現在能把花帶走了吧?”
“恐怕不行。”楚慎堯不無歉意地攤開手,“若真如你說的那般,我就更不能把這花給你了。”
“為什麼?!”餘展晏氣得簡直炸毛——他苦口婆心費了這麼半天功夫,敢情都是在對牛彈琴了?!“你想知道用它做什麼我也告訴你了——一不作惡,二不害人,這種行善積德,助人為樂的好事,你也要攔著?”
楚慎堯做了個稍安勿躁的動作,耐心解釋道,“我雖不懂你說那些‘夫妻間的小情趣’,但也知道人與人相處,貴在坦誠信任。你朋友既想挽回妻子,就該拿出些誠意來,又怎能靠這些旁門左道將對方降服?”楚慎堯頓了頓,“你這主意事先大約也沒跟他商量吧?”
餘展晏神色一滯,猶不服氣地辯解道,“說不說有什麼打緊?白貓黑貓,能抓著耗子的就是好貓。管它用什麼法子,先把人哄上床乾一架再說……”
楚慎堯無奈歎了口氣,“我縱然不認得這位夫人,不過聽你所說,性子也該是極剛烈的,隻怕你這法子不但不能幫朋友達成所願,反而適得其反,引起更大的誤會……到那時候,你朋友說不定還會怪你多事,心中埋怨你……如此,豈不弄巧成拙?”
想起宋子循近來越發陰晴不定的脾氣……餘展晏皺緊眉頭,半信半疑問,“當真?”
楚慎堯認真點頭,“若換做我,定是要生氣的。”
餘展晏摸著下巴仔細想了想,他認識的人裡好像還真就屬這倆家夥最為古怪——
一個成日不近女色,為了個不要他的女人連眼前的大好森林都視而不見;另一個明明是文弱公子,卻偏學人家做什麼遊俠兒,常年在外漂泊,四海為家……
餘展晏沉默了好一會兒,心裡雖信了楚慎堯的七八分,可還不死心道,“那照你這麼說,我這法子是行不通了?”
楚慎堯溫聲笑笑,“解鈴還須係鈴人……你雖好心,但還是莫摻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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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午膳,眾人也到了該回去的時候。
薛家母子先上了馬車,杜夫人拉著杜容芷依依不舍,“好好保重身子……”
杜容芷紅著眼眶含笑道,“您放心吧,女兒都知道的……”
杜夫人拍拍她的手,“你當真想好……不跟母親回去了?”
杜容芷神情一頓,親自扶母親上了馬車。
“是,”她輕聲道,“女兒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