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園園誇張地歡呼一聲,“少夫人您可看好啦!”話音未落已經連人帶風箏竄了出去。
青荷也不甘示弱,聚精會神地牽動著手裡的線。隻見那燕子風箏越飛越高,與園園的彩蝶隨風起舞,仿佛在雲朵間嬉戲追逐一般……
園子裡一時間裙舞飛揚,歡聲笑語不斷,就連杜容芷也不覺受了感染,望著天空中越飛越遠的風箏,唇角輕輕勾起一抹淺笑……
“哎呀,纏住了!”遠處忽然傳來園園一聲輕呼,“青荷姐姐,快把你的風箏扯開!”
“明明是你的纏住了我的……”
“才不是……”
杜容芷因在亭子裡,離得遠也聽不分明,隻見兩人的風箏似是纏在了一起,遂叫過身邊的小丫頭笑道,“你去跟你園園和青荷姐姐說,便是今日分不出高低也都有賞賜,莫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
小丫頭連忙應了聲是,朝前頭兩人所在的方向飛奔過去。
杜容芷無奈笑了笑,扶著石桌站起身。
她其實有些羨慕青荷跟園園:不高興了還能跟親近的人吵兩句嘴發兩句牢騷,她卻好像連發脾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妾身見過少夫人。”杜容芷正默默想著,忽見傅靜柔捧著小腹在琥珀地攙扶下朝自己走來。
她不由蹙了下眉,“姨娘來這裡做什麼?”
傅靜柔怯怯上前,嬌弱道,“太醫讓妾身時常出來曬曬太陽,說是對肚子裡的孩子好……不想今日竟會碰到少夫人。”
杜容芷淡淡嗯了一聲,“既然如此,你就好好逛吧。”說罷就要從亭子裡出去。
傅靜柔卻忽然攔住她的去路,楚楚可憐問,“少夫人可是還在生妾身的氣?”話音才落,竟“噗通”一聲在杜容芷跟前跪下,“少夫人……妾身已經知錯了,求少夫人原諒妾身吧。”
杜容芷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兩步,一臉警惕道,“姨娘這是要做什麼?有話起來再說!”
“妾身……妾身知道少夫人為妾身有孕的事一直都在生氣……”傅靜柔置若罔聞,匍匐著上前兩步,一把拽住杜容芷的袖子,梨花帶雨道,“如今連爺也顧忌著少夫人,好幾天不曾往妾身屋裡去……一切都是妾身自不量力,不該偷偷有了爺的骨肉……可孩子是無辜的,求少夫人看在妾身肚子裡孩子的份上,就原諒妾身這一回吧。”說話間已是淚如雨下,好不可憐。
杜容芷一時隻覺得要被這對狗男女氣笑——男的就一個勁兒逼自己表態,女的卻三番四次地給她下絆子裝可憐,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少夫人……”遠處園園等人也瞧見了亭子裡發生的一切,紛紛朝這邊跑過來。
“我記得大約去年我就曾告訴過你,你能進國公府的大門乃是憑自己的本事。如今你腹中的孩子也是一樣——你既然千方百計懷上了,那還是把心思都用在他身上,莫再提什麼原諒不原諒的話。”杜容芷嘲諷一笑,“你我之間,本也沒什麼可原諒的。”
她說罷想抽回袖子,卻不料被傅靜柔死死攥住。
身後紛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傅靜柔眼睛裡倏地閃過一絲瘋狂的光芒,“少夫人真的不能原諒妾身麼?!”她高聲叫道,忽然狠狠箍住杜容芷手腕,尖細的指甲刺進她的皮肉裡。
杜容芷疼地下意識抽回手,拽緊的手腕猛地鬆開——傅靜柔向後一仰,竟順著台階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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