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和主編關係很好呢。”吳滿倉這個憨憨道。
吳香蘭撲哧笑了,“她胡說八道的,也就你們信了,嫂子連人家主編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吳厚春三父子猛地朝著蘇舒看去,一臉不敢相信。
等見蘇舒笑著點了頭,三父子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也跟著笑了。
“我嫂子是憑著真才實學發表文章的。”吳香蘭笑著上前抱住蘇舒,“嫂子,謝謝你~”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蘇舒拍拍吳香蘭的腦袋,“嫂子恭喜你,從今天開始,要走向人生新征程,咱吳家未來的大學生,從今天開始,要過的更加開心才對。”
蘇舒一句話惹得吳香蘭眼淚一顆顆往下落。
這是開心的眼淚,也是感動的眼淚。
“嫂子,我會的。”吳香蘭擦了下眼淚鄭重其事的點頭。
婚後的日子,甜蜜沒幾天,之後漫長的委屈全部是她一個人往肚子裡咽。
結婚時候的美好憧憬,全然被現實擊垮。
而她卻一直在家人麵前若無其事,所有的難堪,委屈,她獨自消化。
和王大民的婚姻就像是老天爺給她下了一個大劫,她渡不過去,但是蘇舒卻幫她從那個劫難的圈子裡拉出來,讓她徹底解脫了。
重獲新生,也就是如此。
吳香蘭擦了眼淚把存折拿出來遞給吳姥爺,“爺爺,這是王家給我的一千二百塊錢,您收著。”
吳姥爺正看報紙看得入迷,一瞅到存折,愣了下,然後在全家人的注視下把吳香蘭的存折推了回去。
“這是王家賠你的,就是你一個人的,你這麼大的人了,自己的東西自己管著,我都這麼大歲數了,才不耐煩再給你們保管東西。”
吳姥爺把報紙放低,看了眼院子的眾人,嚴肅的道,“都給我聽好了,這是香蘭自己的錢,咱家誰都不許惦記。”
吳姥爺道,“彆以為她這一千二百塊錢拿的痛快,她嫁去王家這些年忍氣吞聲,受的那些委屈,都在這一千二百塊錢裡,這錢誰要惦記了,那就是畜生不如!”
說完吳姥爺抖了抖報紙,嘴裡還嘀咕著,“自己東西自己保管,彆吵我看報紙~看的正精彩著呢~”
老人背一轉,聲音顫顫,“我不是不知道你這些年在王家過的苦過的難,可沒法子,當初你結婚,咱們沒幫你把好關,你結婚後,我們還是沒能幫上你,啥苦都讓你一個姑娘家自己咽,我想著,他年輕氣盛不懂事,等年紀再大一些,知道過日子了,你的日子就會好過一些了……”
他想啊,這世道女娃就是更難,多少人家的閨女都是這樣熬過來的~
想著,隻要熬過去了,那就好了。
他不是怕孫女離了婚,他會受不了彆人的指指點點,他是怕他孫女會受不了彆人的指指點點。
他聽說過彆的鎮上有一個姑娘離婚以後受不了村裡人的指指點點,後來就變得瘋瘋癲癲的,然後大冷天的摔進河裡凍死了。
他想著,熬著就熬著吧,總比那個凍死的姑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