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舒猛地抬頭看向他,似乎急於在他的臉上尋找說謊的痕跡。
可他的眼神給她的卻是堅定的回視,不躲不閃。
蘇舒看了幾秒以後又低眸不看他了。
“很多人說我性子古怪,你不覺得我脾氣怪?我這樣怪怪的人,你也喜歡啊?”她問梁振國,“我有哪裡讓你喜歡的地方?”
蘇舒懂事的時候就意外聽見孤兒院的老師聊天時候提及過她,說她年紀小,但是脾氣古怪,和一般的孩子不太一樣。
她表麵和大家玩的融洽,但她其實是一個性子很獨的人。
那些老師也確實沒有說錯。
後來蘇舒一直到大學畢業,也始終沒有所謂的交心好友。
人家都說人是群居動物,但是到了蘇舒這裡,她就像是一個特例。
在社交中,她可以輕易的讓身邊的人都喜歡她,她可以和每一個人都相處的十分愉快。
她會讓每一個認識她,和她接觸過的人,都對她讚不絕口。
可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的走進她的生活,也沒有一個人,能真的靠近她。
離開了那一個圈子,她不會和任何人再有聯係,也從未想過哪個人。
後來得知老爺子的存在,擁有巨額遺產,今後再不用為生存奔波,這並不是蘇舒意識到的第一件事。
她意識到的第一件事是,原來她差勁兒到,連與她有血緣關係的親爺爺都對她不屑一顧。
也是在那一刻蘇舒突然明白,她有多麼不討人喜歡。
彆人的青春,少女懷春。
蘇舒的青春,是奔波,是掙紮。
彆的同學抽屜裡出現情書的那些年,她的抽屜是空的。
那二十多年裡,她沒有喜歡過誰,也沒有誰,曾喜歡過她。
梁振國是第一個和蘇舒說,喜歡她這個人的人。
不是因為她成績好所以喜歡她的老師的那種喜歡。
也不是因為她勤快會幫忙乾活喜歡她的義工阿姨的那種喜歡。
所以蘇舒想了半晌,問梁振國,“你是不是因為我做飯好吃所以才喜歡我的?”
“你傻不傻?我又不挑食。”梁振國覺得蘇舒問這個問題有些傻氣。
“媳婦兒,你怎麼會覺得自己脾氣古怪?”梁振國不明白,“你脾氣這不是挺好的?該軟的時候軟,該硬的時候硬,也不亂發脾氣。”
說到這,梁振國笑了聲,“有時候覺得你的脾氣和蘇天榮的脾氣很像,是不是你們姓蘇的八百年前同一個祖上遺傳下來的脾氣?”
“我和他的很像?”蘇舒眼睛都瞪圓了。
“對啊,你自己沒覺得?”梁振國好笑不已,“怎麼一說到他你反應這麼大?”
“狗才和他像!他那人多記仇!”蘇舒撇撇嘴。
“你不記仇?你自己覺得你不記仇,那是因為大多數時候你有仇當時就報了。”梁振國好笑不已,“你還死倔,要強。”
蘇舒坐直了盯著梁振國,“所以你就喜歡我記仇,死倔還要強咯?”
“你覺得可能嗎?”梁振國反問她,“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少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