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順便還嘮叨了兩句。
“行行行,你們的家事我管不了,孩子是無辜的,可不能不認啊……”
很好,果然還是不信。
估計明天一早,他有個私生女的傳聞,就要在鄰裡間傳遍了。
一手抱著正熟睡的惠,另一手牽住津美紀,胳膊上還掛著兩個小書包,伏黑甚爾就這樣走到了自家公寓的門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緣,眼裡是滿滿的審視。
露天走廊中的感應燈,久久沒有檢測到有物體移動,刷地一下便齊齊熄滅了。
冷不丁陷入黑暗中,津美紀有些不安,緊緊攥住身邊人,渴望通過這雙溫暖的大手,獲得些許的安全感。
就在這時,甚爾說話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
他的語氣很平靜,如同閒話家常般輕鬆自然,可那對隱於黑暗中的眼睛卻格外晦澀,顯出愈發強勢而危險的侵略感。
若不是有兩個孩子在,他早就動手了,慢騰騰的詢問,哪比得過直接打出答案來。
在見到伏黑甚爾的那瞬間,八神緣也感到非常驚訝。
從方才幾人的對話來判斷,眼前這個男人,應該是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紀的爸爸,也就是禪院甚爾?
不,現在應該稱呼他為——伏黑甚爾。
禪院家嘛,盛產天才,卻永遠也留不住頂級天才,這就是他家的宿命啦~
所以……那坨掛在他胳膊上的不明物體,就是惠的幼崽形態,至於旁邊站著的那個小蘿莉,則是她此行的目標,津美紀!
想到這裡,緣一下從地板上蹦了起來。
憑借已經完全恢複至巔峰的身體素質,趁幾人不備,她猛地抱住了有些蒙圈的小蘿莉,哀號道:
“津美紀,我總算找到你了!”
小孩子的身體實在是太難用了,不僅經常被人詢問要不要幫忙找爸爸媽媽,這小土豆一樣的身子,就連跑步都跑不快。
猝不及防被人抱住,津美紀雖然有些詫異,可出於秉性的善良和溫柔,她仍下意識伸出手去接住對方。
“那個……你是誰啊?”
懷中的身體又軟又香,抱起來有點像小時候的惠,不過他現在長大了,怎麼都不肯讓自己抱抱。
大概是這擁抱太
過溫暖,津美紀也不自覺軟下心來,溫聲問道:
為什麼一個人呆在這兒,你爸爸媽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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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緣就行。”
緣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在幼童的身體裡待了一天,她的性格,似乎正向真正的小朋友靠攏。
不過伏黑甚爾就在身旁,她表現得越像個孩子,反倒越能讓其降低防備。
既然如此,乾脆放飛自我,反正沒人記得她在這裡乾了什麼。
思及此,緣微微一笑,在津美紀好奇的視線中,回答了她的第二個問題。
“我沒見過爸爸媽媽,媽媽難產去世了,爸爸也一直沒露過麵。”
在她說出這句話之後的0.01秒內,甚爾便認識到,他今天,估計沒辦法對這不請自來,形跡可疑的小屁孩怎麼樣了。
果然,聽到這話的津美紀,神情立刻就變了。
她牢牢抱住緣,抬頭望向正注視著他們的甚爾,輕輕一抿嘴,小心翼翼地說道:
“爸爸,已經很晚了,我們能不能先收留她一晚,明天再找警察叔叔送她回家呀?”
甚爾默了默,沒有馬上回絕,反而再次問道:
“你確定嗎,如果她是壞孩子怎麼辦?”
聞言,津美紀沒有再說話,隻是執拗地盯著眼前這個被她稱呼為“父親”的男人,一言不發。
“好了好了,彆這麼看著我,隻準一晚上!”
小孩子,果然都是麻煩!
被眼神攻勢打敗,甚爾無奈妥協,緣就這麼順理成章地進入了伏黑家。
即便心中再雀躍,麵上她卻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拉著津美紀的手,仿佛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伏黑家的公寓,和她在現代時曾經拜訪過的樣子,略有些不同。
屋子裡冷冷清清的,沒有任何裝飾物,看得出來屋主想儘力收拾整潔,卻總讓人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進門後,津美紀便主動接過書包,將其掛在椅子上。
卻因為身高不夠,踮起腳也分外勉強,雖然成功掛了上去,但看起來就是歪歪扭扭的。
見到這一幕,緣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麼會覺得屋子看起來不對勁。
因為收拾這一切的人,她自己還是個孩子。
儘管八神緣早就從伏黑惠那兒知道了他們小時候的情況,但親眼見到這副場景,仍舊是不一樣的。
她轉頭看了眼伏黑甚爾,這家夥還像個大爺似的杵在玄關。
感受到她的視線,投來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接著便脫下鞋,自顧自地進入了屋中。
緣撇撇嘴,在津美紀過來拉她進屋之時,反手握住她,極其認真地問道:
“你需不需要法律援助?”
這種情況,都能直接剝奪這對渣爹渣媽的監護權了,不會生小孩就不要生。
津美紀???
小蘿莉歪了歪頭,顯然不太明白這個複雜的詞彙是什麼意思。
甚爾倒是聽明白了,卻表現得十分無動於衷,隻是將懷中的伏黑惠抱到沙發上,時不時戳著玩玩。
“這小子從放學後就睡到現在,是頭豬嗎?”
有這麼個麻煩的家夥在一旁看著,八神緣暫時沒辦法對津美紀下手,想著來都來了,調戲下小時候的伏黑惠也不錯,便自行湊了上去。
這時候的惠惠大概三四歲左右,小小一團,睡得臉蛋都紅了,跟個包子似的。
頭發倒是和長大以後差不多,發質從小就硬,摸起來都有點紮手,和軟乎乎的臉蛋形成鮮明對比。
見爸爸和撿到的小朋友都圍著弟弟,津美紀想了想,也主動靠過來,圍坐在惠身邊。
小小的房間,今天難得有四個人在,真好,空氣都好像變得溫暖了些呢。
當然,這隻是津美紀一個人的想法。
另外醒著的一大一小,已經開始鬥起來了。
八神緣戳了戳惠惠的腮幫子,佯裝單純地說道:
“睡這麼久,可能真的是頭小豬崽也說不定,那麼問題來了,小豬崽的爸爸是什麼,大豬崽嗎?”
麵對她這幼稚的挑釁,伏黑甚爾嗤笑著轉過頭,一副不想和小屁孩多計較的樣子。
然後,他驟然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往緣的額頭上彈了個腦瓜崩兒,力道之大,是低階詛咒能直接被祓除的程度。
額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紅暈,八神緣甜甜一笑,直接發動術式。
在她的刻意控製下,構築而成的術式在其頭頂綻放,爆炸的範圍雖然不大,但威力卻很可觀。
即使伏黑甚爾已經敏銳地察覺到危險,用手掌包裹住爆炸源,頭發仍被燎到了點。
燒焦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兩人四目相對,火藥味十足。
“不要再玩了,明天還要上學,該去睡覺了。”
小女孩溫溫柔柔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津美紀側身插到兩人中間,先是捧住緣的臉蛋,仔細吹了吹她還有些泛紅的額頭。
接著轉過身,拍了拍爸爸冒煙的頭頂,認真說道:
“你們明天起來再玩,好不好?”
八神緣&伏黑甚爾……
這種被連個小學文憑都沒有的幼稚園兒童照顧的感覺,真是令人五味雜陳。
不過也確實到了小孩子上床睡覺的時間,為了隔離八神緣這個可疑小孩,甚爾特意將被褥鋪到一起。
自己睡中間,可疑小孩睡一邊,兩個孩子睡另一邊。
緣本來想爬過去和津美紀一起睡,還能趁著夜晚的睡眠時間,借機在其精神領域中種下暗示,明天就能功成身退。
誰曾想,她剛爬過伏黑甚爾的半邊身子,就被人給強行拽了回來。
“你乾嘛!”
氣鼓鼓地鼓起腮幫子,緣抱著枕頭,分外不滿地盯著眼前這個,已經舒舒服服躺好準備睡覺的惡劣成年人。
“你又乾嘛?”
伏黑·惡劣成年人·甚爾將雙手枕在腦後,懶洋洋地瞥了她一眼,沒有半點欺負小孩的愧疚感。
緣微微眯起眼,強調道:
“我要和津美紀睡!”
“不準,你在這邊睡。”
“我就要和津美紀睡。”
“我就不準。”
……
兩人僵持良久,直到津美紀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抱著惠惠進入夢鄉,兩人這才結束了這場幼稚到令人發指的鬥嘴。
萬籟俱寂,夜色更加深沉。
黑暗中,緣悄悄睜開眼睛,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笑死,她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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