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一次不是這麼說!算了,來我房間吧,我簡單幫你處理一下。”
“……我真沒事。”
“閉嘴!乖乖跟著!”
“哦。”
看著已經手牽手出門了的兩人,五條悟停止了發瘋,側臥在那張依舊隻有一張床墊的單人小床上,微微歪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另一邊,真希房間內,氣氛一片融洽。
八神緣靜靜坐在榻榻米上,等待著對方為她找來藥品,將手腕上的淤血揉散。
身為咒具師,真希房間內最多的,就是咒具和各種藥品,從小到大,練習體術時受的各種傷,她都習慣了自己解決,久而久之,一些簡單的傷痛,她都能夠自行處理。
略有些刺鼻的藥油被對方揉散在掌心,隨著掌心溫度的升高,藥油的味道也更為突出。
真希一隻手托舉著八神緣的小臂,另一隻手覆上了她的手腕,舒緩而有力地搓揉,讓原本還有隱隱作痛的傷口,逐漸發熱。
她的手指纖長,卻非常有力,掌心布滿了練習各種咒具所積累起來的老繭,隻是輕巧地揉了幾下,卻讓八神緣倏然鬆弛了下來,眉眼也隨之緩和許多,看起來極為乖巧。
真希有一瞬間的恍惚,似乎在不久之前,她們也是這樣,呆在禪院家的道場裡。
那個時候,真依也在啊。
“為什麼要來高專呢?”
她的目光依舊盯著對方的手腕,手上的動作不緊不慢,深青色的發絲在室內的暖光下,像是被陽光親吻過的草地。
八神緣疑惑歪頭,意識到她是在問自己之後,才慢慢開口道: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
“彆貧嘴。”真希嗤笑一聲,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清楚我想問的到底是什麼。”
禦三家的人,是不用加入高專來磨煉自己的。
以生得術式來傳承的咒術界,與其讓擁有術式的小輩入學高專,學習那些他們早已知道的知識,倒不如直接呆在家裡,接受長輩們的教導。
更何況高專可不僅僅是單純上學的地方,上層的黨派糾紛,禦三家之間的暗流湧動,皆體現在這裡,過去也不是沒有被看似安全的任務害死的學生。
入學高專的人,大部分是在民間覺醒的平民咒術師,或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才來到高專學習。
像曾經的五條悟,現在的加茂憲紀這樣,已經內定為禦三家未來家主的人,少之又少,以緣在禪院家的地位,實在不必攪入這攤渾水中。
而緣和他們的情況又有些不同,雖說擁有【八神命】那樣的伴生咒靈,可她的體質太過孱弱,無法用體術保護自己,這大大降低了她的自保能力。
稍有不慎,她可能……會死。
“那真希為什麼要來高專呢?”
真希等待著她的回答,卻不期然聽到對方將問題又丟回給自己,她剛想要反駁,便聽見了八神緣接下來的這番話。
“因為你想要證明自己,想要用實力讓那群封建餘孽閉嘴。‘非禪院家者,非咒術師也;非咒術師者,非人也’,究竟是哪個腦子被驢踢的人說的這種話,彆讓我知道他埋在哪兒。真希很棒,努力,堅韌,進取,我很喜歡這樣的真希,你一點也不比彆人差。”
這直白且毫不吝嗇地誇獎,讓一向大大咧咧的禪院真希瞬間愣住了,兩頰也隱隱燒了起來。
“啊,這個,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啦……等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意識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中就要被忽悠過去,她猛地清醒過來,追問出聲。
見自己的打算沒有成功,八神緣在心底暗暗歎了口氣,真是的,還是小時候好哄啊。
沉默良久,才在對方的催促中,幽幽開口。
“真希,我已經十六歲了。”
“你和我同歲,我當然知道。”
“再過兩年,我就年滿十八了。”
“那又……”
正打算繼續追問的真希,卻一下愣住了。
十八歲,是可以依法進行婚姻登記的年紀,而緣,雖然名義上是禪院家的養女,但不管是禪院家的人,還是外界某些知曉內情之人,都清楚,她早已被認定為禪院家未來的主母。
真希的臉一瞬間沉了下去,眼中隱隱有戾氣浮現,她艱難地問道:
“你是說,他們打算等你年滿十八周歲後,就……”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出,隻是覺得嗓子啞得難受,如同被萬把刀刃抵住喉嚨。
而坐在她對麵那個人,卻依舊神情淡淡,淡然的仿佛講的不是她自己一般。
“畢竟我繼承了母親的體質,從出生開始,我的命運便已注定了,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章來來回回改了好幾遍,終於過了,痛哭。
緣崽的身世有些複雜,後麵會慢慢揭露的,虐是不可能虐的,我一向是親媽。
大概就是彆人看緣崽:她好可憐她好柔弱我好心疼。
緣崽:你們又在眼淚汪汪的腦補什麼?感謝在2023-05-04 18:00:56~2023-05-05 17:40: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蔻蔻 5瓶;山海不可平、為何我總是磕到冷門cp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