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車而已,也叫錢?
她隻是滿眼的納悶:
“你買它乾啥?”
“開啊。”
“廢話。”
楊蜜直接翻了個白眼:
“我當然知道你要開,我的意思是……這車你怎麼開?後排也不大,孩子坐上估計都擠得慌……”
“誰說帶他倆了。”
在倆娃那“你說甚?拔你管信不?”的眼神中,許鑫聳聳肩:
“咱倆開。”
“唔……”
一聽老公是為了和自己二人世界,她心裡自然是滿意的。
並且順帶還丈量了一下車子的尺寸。
設想了一下到時候能不能施展的開……但說一千道一萬,還是不對勁。
“你什麼時候開始對車感興趣了?你不是最討厭跑車了麼?”
“我本來是去買林肯的。就我和你說的,那個特彆大的車。”
“嗯,然後呢?怎麼買了個賓利?”
“因為賣車的銷售是個天朝人,認出我來了。是咱倆得粉絲……我本來就打算去看一眼的,結果發現這新款歐陸確實不錯,就買了一台。”
“這……行吧。”
聽到這個理由,楊蜜也沒法說啥了。
反正家裡的車庫空蕩蕩的。
買唄。
接著許鑫又說道:
“更何況,老王那賓利我開著挺順的。”
“那走唄,咱倆兜一圈去?”
聽到媽媽的話,暖暖和陽陽的眼神更不對勁了。
從隻拔一個老登,變成了倆。
奈何,親媽來了興致,那真的是天王老子都攔不住。
說走就走。
倆娃就這麼在姥姥和姥爺懷裡,眼睜睜的看著老爸坐進了騷氣的敞篷車,拉著老媽,倆老登頭也不回的開車離開了。
一直等到連車尾燈都看不見的時候,暖暖才終於受不了這種氣,“嗚哇”的一聲哭開了。
陽陽坐在姥姥懷裡,看了一眼姐姐,微微搖了搖頭。
這個笨女人。
就吃個飯而已,你又不是沒吃過。
媽媽不在,咱倆不是剛好能開啟冰箱裡的碳酸飲料無限暢飲模式?
你哭啥?
那飯能有飲料好喝?
你個愚蠢的土撥鼠。
不屑的看了一眼隻知道哭,比誰嗓門大的姐姐,他勾著姥姥的脖子:
“姥姥,我渴啦。”
“姥姥帶你去喝水……”
“不用,我自己去,姥姥你放我下來。”
楊春玲顯然沒多想。
直接把外孫子給放了下來。
陽陽直奔屋裡。
路過玩具城堡的角落時,還順帶拿了一個他自己坐的小羊形狀的凳子。
拎著就直奔冰箱。
打開門後,踩著凳子,直接從裡麵就拽出來了半瓶子已經打開了的可樂。
完整的一瓶他根本不考慮。
擰不動。
但已經打開的就沒問題了。
拿過來了之後,他就直奔城堡。
躲在角落裡,“嗤”的一聲擰開了可樂瓶子後,舉起來一仰頭……
噸噸噸噸噸!
“哈!!”
達瓦裡希,我的噶!
雖然不知道這話什麼意思,但媽媽總喜歡對爸爸說。
美滋滋的他把瓶子放到了自己的小城堡裡放置“魔藥”的鍋裡,徹底藏了起來。
得意的眯起了眼睛。
尤其是看著被姥爺牽著手走進來,還在抽泣的姐姐……
哭吧。
絕望吧!
哀嚎吧!
這瓶可樂,我給不了你一點!
這是我的寶貝。
my precious~
……
8月9號。
夜。
“哈……唔。”
調時差調的巨痛苦的劉一菲打著哈欠,帶著吳琪琪從酒店裡走了出來,無視了酒店裡的其他客人對她這素麵朝天卻依舊天生麗質美貌的驚歎,猶如一隻困頓的貓咪一樣,等門童幫她拉開了商務車的車門後,坐了上去。
而門童這時才發現……
這車裡麵竟然還坐著劉知詩!
乖乖……
還真是賞心悅目啊。
車內。
“哈……唔。”
劉一菲縮在零重力的椅子上,再一次打了個哈欠。
劉知詩瞟了她一眼,說道:
“你不是都睡一整天了麼?”
“累啊。”
她眼皮耷拉著都懶得睜開,把椅子直接放倒後,對開車的劉知詩助理畢小蕾來了句:
“小蕾,開穩當點啊,我補一覺。”
“好的姐……”
畢小蕾話還沒說完,就聽劉知詩說道:
“你好奔馳!切換運動模式!”
“……”
劉一菲嘴角一抽,無語的看著她:
“瘋了麼你?”
“廢話,我找你是喝酒,又不是陪你睡覺的。”
“我陪你喝啊。”
“你這德行怎麼陪我喝?”
“你就放心吧。今天彆管啤的白的還是紅的洋的,我都陪你。你給我灌多,我直接躺酒店一睡,這時差直接就倒過來了。”
“歪理還不少。”
聽到劉知詩的吐槽,劉一菲繼續蜷縮在椅子上,咕噥著問道:
“今晚都誰啊?”
“就咱倆。”
“……啊?”
劉一菲又睜開了眼睛:
“啥意思?羅漢局啊?……不是,七哥、包子、嬌嬌他們不都在呢麼。你沒喊?”
“我和她們說我明天才過來。”
“呃……”
這下,劉一菲直接坐直了身子,把都平躺下來的椅背給升了起來。
“你咋滴啦?”
“心裡煩,壓力大,不想那麼多人鬨鬨哄哄的。今晚就咱倆,一醉解千愁。”
“這……”
聽到這話,劉一菲想了想,沒繼續問。
隻是點點頭:
“那好吧。那今晚喝啥?”
“許氏吧?”
劉知詩說出了一個可能對其他人而言,很陌生的詞彙。
可劉一菲卻嗤之以鼻:
“算了吧,喝紅酒有什麼意思?弄點白的……話說咱倆去吃啥?”
“許鑫上次帶咱們去的那家。”
“燉羊肉?……彆吧,夏天吃羊肉,明天又是頒獎典禮。萬一冒個痘咋辦?”
“那你說吃啥?”
“算了,當我沒說。”
隨後又放倒了椅子:
“我睡會兒。”
接著她又如同貓咪一樣蜷縮了起來。
見狀,劉知詩也知道她應該時差沒調整過來,也不吭聲,低頭開始玩手機。
就這樣沉默了一路。
等到了一家清真飯店後,劉一菲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倆人如出一轍的帶上了口罩,走下了車。
而畢小蕾和吳琪琪緊跟其後,吳琪琪手裡還攥著兩瓶茅台。
到了包廂裡,劉知詩一反常態的對畢小蕾和吳琪琪說道:
“你倆單獨開一桌吧。”
這倆人也沒什麼意見,反倒是拿著菜單走進來的女服務員懵了。
這……這是啥情況?
劉知詩?
劉一菲?
而對於這情況已經見怪不怪的劉知詩拿過菜單後,點了幾個上次吃著覺得不錯的菜後,服務員是跟著吳琪琪倆人一起走的。
也不知道交代了什麼,總之一直就沒再進來過。
甚至連酒,都是倆人自己倒的。
二兩的玻璃杯,連分酒器都沒用。
倆人一人一杯後,劉一菲聞了聞茅台那醬香濃鬱的味道,吐槽了一句:
“今晚我得死這。”
“哪次你都這麼說,喝吧,哪有那麼多事?”
劉一菲聳聳肩,抓起了一把轉盤上的瓜子,一邊磕,一邊問道:
“說說吧,咋了?”
“……唉。”
劉知詩一聲歎息:
“我壓力好大。”
“原因呢?”
劉一菲問完,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麼,問道:
“是因為張導?”
“嗯。”
反正也沒外人,劉知詩直接就點頭承認了。
她今天其實也沒化妝,還戴了一副黑框眼鏡。
點頭之後,直接摘掉了眼鏡,對著自己的臉就是一通揉捏。
一邊揉一邊歎息:
“唉……這段時間,張導一直在拉著我各種開會。我,龔麗,陳道眀……包括《陸犯焉識》的原作者嚴哥苓……你知道麼?張導拍戲,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在弄奧運會!前期的籌備工作、包括我那段舞蹈的培訓,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環節,看的我頭皮發麻!”
“……”
劉一菲一陣無語。
心說你好歹也跟許鑫拍過一部戲。
這倆人不都一個模子裡出來的?
怎麼現在一副剛進城的德行?
而劉知詩的吐槽顯然還沒完,就聽她繼續說道:
“並且,最讓我難受的是……和龔麗老師對戲。我真的……”
她的嘴唇忽然抿了起來。
手甚至都不自覺的握住了玻璃杯。
一副隨時都打算“一飲而儘”的德行。
看的劉一菲心臟一抽。
心說這一口東西沒吃,二兩酒要是一口乾下肚……
那今晚咱倆肯定得死一個。
而死的那個,大概率是你。
她趕緊把手放到了桌子上,打算隨時製止。
可就在這一刹那……
她聽到了一句話:
“誒,你見過用一個眼神,就能把一個前一秒還興高采烈,後一秒就變成了陌生與敵視的戲麼?”
“……”
劉一菲嘴角一抽。
就聽劉知詩繼續說道:
“真的!就一個眼神!啥都沒乾,就一個眼神!你見過麼?能理解我說的意思麼?”
“……”
瞬間,劉一菲就感覺一大波EMO朝自己襲來。
“我……見過。”
她的語氣變得有些乾澀。
接著心裡冒出來了一句話:
“我昨天剛剛見過。”
往日的片段再次浮於腦海。
原本要阻攔友人衝動的手,下意識的也放到了玻璃杯上。
“唉……”
而聽到了她的話和歎息……
這次換劉知詩滿眼問號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