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演技卻很精湛。
甚至還是許鑫的“同事”……
人家91年就在北影任教了。
但如果跟彆人提起這個,可能好多人還是不知道他是誰。
而要說起來他最最被觀眾耳熟能詳的代表作,則是那部搞笑的抗日戰爭片《舉起手來》。
沒錯,就是郭·傑森斯坦森·達演的那部喜劇片。
而他飾演的就是裡麵那個騎豬衝鋒被爆蛋的大反派渡邊太君。
許鑫想邀請他出演的,是李水泉。
和《烈日灼心》的群像戲不同,《暴裂無聲》更像是楊蜜的獨角戲。
所以,他需要把每個角色的臉,都能讓觀眾產生先入為主的第一印象。為此,他心中各個主要角色的人選,已經在心裡打磨了許多年。
李水泉的飾演者,一個看起來就不像啥好人的閒漢,讓胡小光來演,觀眾會有一種非常理所當然的先天印象。
粗獷,滿臉橫肉,長的就不像什麼好人。並且,剛好和妻子有年齡差距。
完美的符合了一個村內閒漢,遊手好閒,又混不吝的形象。
先用臉,把印象留下。
再通過行為,劇情,一點點的塑造人物。
最後,讓一部哪怕是獨角戲的電影裡麵,每一個形象都鮮活的活在觀眾的心裡。
這是許鑫的第一目標。
他已經或多或少的玩夠了鏡頭語言。
這一次,他想專注於人物的雕琢。
陝北美麼?
當然美。
那是他魂牽夢縈的家。
但……三四月份的陝北,真的談不上什麼美感。
枯草,黃土,以及春天那似乎怎麼吹都吹不儘的風,以及不知道那個犄角旮旯山窩窩裡藏著的一點雪……
實話實說,《暴裂無聲》這片子挺趕的。
也不能說趕,而是他唯一想要追求的一幕景色,必須要在春天完成。
那就是那漫山遍野的黃土之中,頑強生長出來的一抹點綴黃土高原的綠痕。
那些小草的質感,他從小長在那,直到那種撲麵而來的蓬勃生命力,會帶給人們一種怎樣的希望。
那一幕,是他唯一追求的鏡頭美學。
其他的,這部戲裡依舊會用,但不再會向《烈日灼心》那般雕琢了。
畢竟……每一部戲,總要有些變化才行。
而胡小光接通了電話後,聲音顯得很詫異:
“喂,您好,哪位?”
“您好,胡老師,我是許鑫。”
“……啊?”
胡曉光顯然有些懵:
“許導?”
“彆彆彆,您喊我小許就行。”
於情,人家是前輩,是學長。
於理,他現在是助教,可人家是正職教師,無論地位如何,許鑫都得客氣客氣。
胡小光那邊沉默了一下後,說道:
“還是喊許導吧,這樣自然一些。”
“那也行,胡老師。這會兒沒打擾您吧?是於老師把您的電話給我的。”
“不打擾。我這正打算去上課,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雖然外表粗獷,但實際上私底下他說話頗有些慢條斯理的意思,可能也是當老師時養成的習慣。
許鑫一愣。
啊?
學校開學了?
哦對,都3月一號了,大學部那邊肯定開學了。
沒來由生出一種哭笑不得既視感,以及那麼一丟丟羞愧的許鑫這才想起來。
他這學期的助教課還沒排呢。
接著他看了一眼時間。
快9點了。
第二節課就要開始了。
想了想,他說道:
“那這樣,胡老師,您先去上課,等您上完這節課,我去找您,怎麼樣?我這裡有個角色,想邀請您試試。”
他直接挑明了意圖。
而聽到這話後,胡小光沉默了一下後,應道:
“好。那我們學校見吧?許導。”
“沒問題,學校見。”
應了一聲,禮貌掛斷電話,他直接打開了微信,給蘇萌發了條消息:
“萌萌,你來家裡拿四盒小米,給二哥送過去。現在過來。”
發完,蘇萌幾乎是秒回:
“好的,許哥。”
“嗯,我去學校,你送完小米不用來找我了。”
“好的。”
消息發完,他直接起身回屋換了衣服了。
很快,再次出門時,手裡已經多了一份劇本。
開著車直接往學校奔。
一邊走,他一邊還在琢磨。
話說……今年開學是幾號來著?
研究生院那邊開學又是幾號來著?
我沒錯過報到時間吧?
腦子裡想著一些有的沒的,加上路上有些堵,他到了學校的時候已經是10點出頭了。
有停車位就這一點比較好,車直接進,哪怕工位車位距離教學樓有點遠也沒關係。
至少不用怕出來後罰二百了。
而把車停到了教工停車區裡後,他下了車,出了停車場沿著主路就往教學樓的方向走。
結果剛走了兩步,就聽到後麵一陣腳步。
下意識扭頭一看,瞬間無語了。
“娜紮?”
“……??”
穿著一件長款羽絨服,黑色修身褲,結果褲子下麵露出了一圈雪白腳踝肌膚,踩著一雙練功鞋的娜紮懵了。
“許哥?”
“……你怎麼在這?”
“我剛去試鏡了一個角色結束,就趕緊回來上課啦。今天是崔主任的課……”
“那你快去。這都要上課了。”
“嗯嗯!”
娜紮先是應了一聲,接著又停住了腳步:
“許哥,你一會兒乾嘛去?”
“唔……”
這話還真把許鑫問住了。
想了想,給出了答案:
“可能去研院那邊問問紀錄片項目吧……怎麼?”
“那我一會兒下課給您打電話?”
“好。”
也沒問找自己什麼事,他一口答應了下來:
“沒問題,快去吧。”
“嗯嗯!”
娜紮這才用力點頭,向前繼續跑。
而剛跑了幾步,她就聽到後麵傳來了一個聲音:
“下次襪子穿厚點!大冬天你不怕著涼?”
“嘿嘿~”
女孩一邊跑一邊回頭。
呲出了一口小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