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身為一個男人,無論如何,也不該去為難一個女孩子的。
於是,他義無反顧的就衝了出去,義正言辭地說道:“兄台七尺男兒,卻在此地欺負一個弱女子,傳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話嗎?”
那對男女似乎沒想到會有人從自己後麵竄出來,麵色是雙雙一變。
隻不同的是,男方的臉色是那種青黑之中帶著尷尬,女方則是雪白之中帶著驚訝。
穆文遠見這女子,年齡尚小,生的又十分清秀可愛,心中的念頭越發堅定起來。
根本不等它人解釋,就義正言辭道:“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讓女孩子這般哭泣,絕非君子私所為。”
被教育了的官服男子本就難看的臉色似乎更加難看了。
而也就在這時,昭烈的聲音從身後響了起來:“柔嘉,你怎麼在這?”
沒錯!這位剛剛還蹲在雪地裡嚶嚶哭泣的女孩子不是彆人,正是七公主愛新覺羅.柔嘉。
完全沒有想到,來的人裡居然還有昭烈。
見就柔嘉像是一隻被逼急了的小兔子般蹭地一下站起身來,整個人那叫一個慌張啊。
“公主認識這位姑娘?”穆文遠好奇地問道。
“這是我七妹妹,柔嘉公主。”
昭烈的目光在當事人的身上轉悠了一圈,不鹹不淡地說到。
也難怪穆文遠沒看出來,今兒的柔嘉明顯是特地換過裝的,不知道的肯定以為她就是個平常的小宮女。
怎麼會這樣倒黴,自己千辛萬苦好不容得了的這麼個機會,居然還被昭烈這個賤人給堵在了當場。
柔嘉覺得自己簡直都要氣暈過去了。
原來她也是一位公主啊!穆文遠覺得這位小公主無論是長相還是氣度都遠遠不如她的姐姐。
“那麼,你又是誰?”昭烈的目光看向了官服男子。
就見這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撩開下擺,鄭重禮道:“微臣翰林院檢討張廷玉見過固倫昭烈公主殿下。”
張廷玉。
昭烈在腦海裡迅速回想了一番,依稀地的確有點印象:“你是張相的兒子?”
張英在半年前剛被康熙從禮部尚書的位置提拔到了相位,是前朝漢臣當之無愧的領袖。
不過聽說那位老人家最近身體不大好,幾次上書要乞休致仕,但至今為止,康熙帝好像還沒有放人的意思。
“正是微臣。”張廷玉也是個乾脆人,直接了當地說道:“今日本是微臣去上書房講課的日子,不想卻在此處碰見公主殿下,殿下不小甚摔倒,按理來說微臣應該幫助殿下,但正所謂男女授受不親,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殿下大約也是摔疼了,故而啼哭不止。整件事情隻是個意外絕非微臣欺辱公主,請您明察。”
我要是相信你我就是瞎。
昭烈麵上不變,口中卻道:“原來是這樣,那就多謝張大人了,我這個妹妹打小就是個魯莽的,若是什麼地方衝撞了大人,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殿下言重了。”張廷玉如此說道。
“錦嫿。”昭烈道:“你親自把七公主送回永和宮去,記住,一定要送到德娘娘麵前。”
“是!”
錦嫿把人【送】回來的時候,德妃正在跟烏拉那拉氏說話。
她這段時間犯了宿疾精神難免不濟,四福晉這個兒媳婦三五不時的就進宮來探望,兩人正說到府邸裡一個姓張的通房被查出有了身孕時,錦嫿她們就進來了。
既不添油加醋也不少一分一厘,錦嫿十分平靜的把剛剛看到的畫麵和事情的經過全部說了一遍。
德妃和烏拉那拉氏又不傻,哪裡聽不出這裡麵真正的意思。
毫不誇張地說,此時此刻,德妃的血壓瞬間上升到180,整個人氣的都快哆嗦了。
“替本宮謝謝你們殿下。”德妃幾乎是用後槽牙說的這話:“今日要不是她,這死丫頭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禍事來。”
“奴婢一定轉告娘娘的話。”錦嫿附身道:“奴婢告辭。”
她一走,烏拉那拉氏恨不得自己也原地消失掉。
於是,她立刻表示:府中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請允許她今日先回去。
德妃同意了。
最終,整個內殿裡就剩下她們母女兩個了。
“你近前來。”德妃說道。
柔嘉猶豫了一下,但到底還是聽從了。
然後,在下一秒,一個耳光就重重地被甩了過來,柔嘉啊的一聲慘叫,整個人摔在地上,嘴角也流出一抹鮮紅來,足可見德妃之用力,也足可見德妃之憤怒。
“你到底想要乾什麼!!!”德妃大怒地質問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公主卻去糾纏一個外臣,皇家的顏麵,還有本宮的顏麵,都被你給丟儘了!”
“我沒有糾纏他。”柔嘉被甩了一個耳光,心裡也憤怒了,她捂著麵頰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就是喜歡他……喜歡一個人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