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庭沒見到張求仁之前,通過許懷清的介紹,心裡想象的形象乃是一位脾氣耿直,所以麵容定是相當嚴肅的中年男人。
沒想到見了真人,分明是個麵白眼神和善,因眉間書卷氣而略顯弱質的中年文人。
許少庭心中樂觀想到,本來還擔心老師太嚴厲,他的鹹魚生活就要到了頭,現在看來,這位老師應是很好說話。
規規矩矩的向張求仁喊道:“張老師,你好。”
張求仁樂嗬嗬的答道:“哎,你好你好,小同學,以後我就是你的家庭教師了,對了,你師哥——靈均——”
沈靈均才開了車門,長腿一跨,人落了地,快步走到張求仁麵前。應了聲張求仁:“老師,叫我乾什麼?”
眼睛卻盯著麵前少年,張求仁說:“來見見你師弟,你不是說你也是師哥了。”
大概是還記著沈靈均說他像隻哈巴狗,張求仁又道:“少庭,這位你父親應該也向你說過了,本來我是要分開帶你們兩個學生,但你的國文成績和靈均是一個程度,我想想,國文課便不如帶著你倆一起上,這樣不僅我節省了時間,你們兩個搭個伴也能互相進步。”
“況且。”張求仁笑道,“靈均來的路上,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當你師哥了。”
對著麵前少年,沈靈均大大方方的微微一笑,他眨了眨眼睛:“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我們很快就又見麵了。”
許懷清聽到這話,當即看著這倆錯了五歲的青年,見許少庭不否認,他訝異問道:“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見過麵了?”
許少庭就見沈靈均這人,和個大男孩似的,神秘兮兮的對他一點頭,然後便極為熟稔的對許懷清說:“許老師,我們先進屋說吧,都站在這裡,我記得這叫什麼,這可不是華夏人的待客之道。”
許懷清知道沈靈均說的話並無惡意,實在是這人國文水平有限,他也不計較,脾氣很好的請這師徒二人趕緊進屋。
進到屋中,張氏和許嫣然也迎上來,兩個女人主要與張求仁寒暄一番,對沈靈均這個附帶的學生客氣了兩句,也就不再多說。
本該是主角的許少庭,此時也沒什麼人關注,家中三個大人都在和張求仁說話。
他側過頭,就見與他一樣成了壁花的沈靈均正盯著他看。
許少庭又不是大姑娘,便也不帶怕的看回去。現在白天見了這人,他發現果真不是漆黑的夜色加持,是這人皮膚真的區彆於黃種人膚色,讓他詫異的想,原來華夏人的膚色也可以這麼近乎於慘白。讓人懷疑他活到現在,大概就沒曬過幾回太陽。
這正是對應上了許嫣然的話:
“沈家姐弟都是純種不摻白人血脈的華夏人,有機會你見到他們倆長相就知道了。隻是若說不同,也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倆人常年居住在倫敦,一年到頭不是雨就是霧,難得能見到太陽,皮膚是一個賽一個的白。”
“不過也不是什麼好看的白。”許嫣然當時挑剔的哼笑道,“白的慘兮兮的,倒不如咱們家裡養出來的女孩白裡透紅的好看。”
提到了這姐弟倆,她又捎帶刻薄的說:“沈小姐放在一眾名媛裡,樣貌不算頂尖,不過有她英國國籍身份和大學畢業證書加持,七分樣貌也要被捧成九分。但接觸久了,這沈小姐隻憑那品性,倒是和她的才華不相匹配了。”
說到這裡,許嫣然突然看了眼許少庭,許少庭就聽便宜姑姑感慨說道:“要我說,這沈小姐也就會做那麼幾首酸詩,其實還沒有少庭你有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