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醬,你在哪?店長快忙死了,快點趕過來,好嗎?”
兩人正說著,一道哀嚎聲,從後廚傳來。
是佐倉牧子。
西野舞立馬轉過頭,應道:“來啦!”
說完,匆匆地和佐藤久司告彆,邁著小碎步趕回去了。
在剛才的交談中,他發現西野舞纖細、白晢的食指上,貼了一塊粉紅色的創可貼。
再看向她跑去的方向,是後廚。
處理食品過程中,不小心,讓刀割到手了嗎?
還是說,乾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全球聞名的畫師,在一家小小的咖啡廳,把那雙完美的雙手,給割了一個傷口。
要是讓那些老家夥知道,一定會把這裡給給掀掉一層地皮吧。
但是,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佐藤久司不想去探究,因為他頭腦昏沉沉的,仿佛是一團漿糊,無法思考。
伸出手,拍拍臉頰,這才發現,手上已經沾滿了汗水,而臉上的冷汗,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滲入衣襟。
忽冷忽熱的,很不舒服。
佐藤久司跑到店外,看著從咖啡廳上麵彙聚、流下的雨水。
手指碰了碰,帶著寒意的冰涼,從指尖傳入大腦,就像是有一把冰塊,直接塞到腦子裡降溫。
他走過去,把頭伸在彙聚的雨水下麵……
……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西野舞從廚房進進出出。
有時端著一籃嶄新的蔬菜、有時拎著還在蠕動的新鮮肉品、有時雙手托舉,把成包的礦泉水,搬進屋內。
總之,就這樣,從天微微亮的下午,工作到已經不見光芒的傍晚。
路上的行人沒有減少,店裡的客人還是那樣多。
隻是門外堆放的雨傘越來越多。
西野舞隻好搬來兩個嶄新的雨傘架,放在門口靠近台階的地方——為了避免滲水,{街角咖啡廳}從一開始,就設置了三階的台階。
“西野小姐,可以過來一下嗎?”說話的是一個中年母親,一隻手托抱著嬰兒,一隻手呼喚著穿服務員衣服的少女。
“怎麼了嗎?齋藤小姐。”西野舞放下手上的記事本,小跑著過來。
“你看那裡有一個人,全身都濕了,是不是來鬨事的死人啊。”齋藤母親滿臉擔憂地說道。
“應該隻是沒有帶傘的客人吧。“西野舞猶豫著說。
“不行不行,小西野你趕快去看看,我害怕他傷到孩子。”
這個叫齋藤的中年母親,一邊催促,一邊摟緊懷裡的嬰兒,就像是真有人要傷害她們一樣。
“好吧。”西野舞無奈答應。
她不責怪這個母親,畢竟人家就是為了安全、清淨,才會來到這裡的。
齋藤母親生下孩子後,丈夫就立馬離異,然後失蹤了。
所以心理上留下了一些創傷,認為所有衣冠不整的男人,都是她的前夫,想要傷害她和孩子。
現在陌生的男人出現在麵前,而對方又是渾身濕透、看起來邋裡邋遢的磨樣,自然就引起齋藤母親的恐懼了。
西野舞在心裡歎口氣。
身為一個天才畫師,超強的觀察和分析能力,是她所具備的基本條件。
在她眼裡,這個母親,渾身上下都散發恐懼的黑色,僅有的一絲光亮,隻存在懷裡抱著的嬰兒身上。
連安全感,都是自己的孩子給予的。
可憐。
西野舞收拾心情,向著趴在桌子上的男人走過去。
雖然天氣在變暖,但是渾身淋濕,被冷風吹,感覺一定很難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