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她把放在他彆墅的所有東西...)(1 / 2)

裙下臣 夢筱二 10438 字 2024-03-24

四個箱子依次擺在衣帽間地上, 沈棠正從衣櫃拿衣服放箱子裡。

再傻也明白她這是要乾什麼。

蔣城聿靠在衣帽間門框上,一言未發。

手上端著給她準備的水果,現在成了他掩飾脾氣的道具。

蔣城聿隨手拿了一顆水果入口, 卻是一直盯著沈棠看,然而沈棠就是不回頭,不給他對視的機會。

她就這樣肆意揮霍他的耐性。

無言以對裡, 沈棠收拾好了一個箱子,拉上拉鏈, 提起放一邊。

從來沒刻意往彆墅裡帶過東西, 可三年多住下來,衣櫃裡竟一大半是她衣服。

還有鞋子, 包各類珠寶和手表。

再多四個箱子出來怕是也不夠裝。

她找出收納袋,打算將東西一次性整理帶走。

蔣城聿終於沒了耐心,對沈棠,他就算再氣,也從來不會對她發脾氣,將果盤放在外麵桌上, 他點了支煙。

煙霧間,有一瞬他看不清近在眼前的沈棠, 隻有模模糊糊一個身影輪廓。

還是誰都沒有說話。

一截煙灰快要掉落, 蔣城聿到沙發邊坐下來, 臥室裡沒備煙灰缸, 他對著垃圾桶彈彈煙灰。

一星半點落在了垃圾桶外。

細碎在地毯上。

熄了煙頭,他端來果盤開始吃水果。

衣帽間裡頭悉悉索索,她還在收拾東西。

不知道是誰跟誰較上了勁。

院子裡有汽車鳴喇叭, 隨即蔣城聿手機響起,嚴賀禹電話。

“我在你家門口。”隻一句話就掛了。

蔣城聿正好出去透氣, 屋裡能活活把人憋死。

嚴賀禹的車橫在彆墅大門前,他人靠在車門上抽煙。

蔣城聿穿了外套出來,“你還敢過來?”

嚴賀禹理虧,不辯解。

事已至此,無論說什麼都是廢話。

他過來是道歉,也是因為煩悶,無處可去。

蔣城聿麵無表情覷他,“溫笛還給你留了條活路?”

“沒留。”嚴賀禹指指自己臉,“打過了。”

這輩子沒被彆人打過,卻挨了溫笛一耳光。

不止打了,還被她按在浴缸裡收拾了一頓,毫不留情,他這輩子就沒那麼狼狽過,也沒見過溫笛發瘋發狂的那麵。

他隻有挨打的份,一下都沒還手。

“沈棠沒跟你吵吧?”

要是因為自己混賬連累到蔣城聿,他過意不去。

蔣城聿:“在收拾東西。”

“......”嚴賀禹下頜緊繃,咬了咬煙嘴。他自己翻了車,還把彆人車給撞翻。道歉並沒有一點用。

“你上去哄哄,你們跟我和溫笛吵架性質不一樣。”

蔣城聿不想多說自己跟沈棠,轉而道:“要不是田清璐約溫笛,你打算瞞多久?真以為能瞞一輩子。”

嚴賀禹沒想過要瞞一輩子,但過去什麼想法對現在而言,不再重要。

“你去看看沈棠吧,你們倆不至於鬨到分手。”

蔣城聿沒管嚴賀禹,轉身就走。

嚴賀禹還倚在車門上,不知道去哪。

蔣城聿在樓梯就聽到了從臥室裡傳來的動靜,推箱子的聲音。

到了門口一看,臥室床前,四個大箱子整整齊齊排成一排,裡麵裝著的是她過去的三年,而他的那三年,被分離出來。

衣帽間裡,沈棠還在整理物品。

蔣城聿依舊沒進衣帽間,坐回沙發上。

水果吃了多半,煙抽到第二支,衣帽間裡麵終於消停。

沈棠拿著手機,不緊不慢走出來。

蔣城聿雙腿交疊,夾著煙的那隻手搭在沙發扶手上,煙頭懸空,下麵是垃圾桶。

他人靠在沙發裡,平靜望著她。

“沈棠,”沉默了那麼久,他終於開口,“你這是又鬨哪一出?”

明明之前在廚房已經不生氣,他接了個電話的功夫,她說變臉就變臉。

沈棠走到沙發邊,半蹲下來,跟他對視。

兩人就這麼無聲看著對方。

蔣城聿還是願意哄她的,畢竟他之前說話不當,說她逼婚,她跟他鬨脾氣也情有可原。

他抓著她的手,“是不是女人一吵架都要離家出走?那你走到院子裡,我把你抱回來,就算和好了。”

沈棠低頭,輕輕吹了一下他指間的煙,煙霧飄散,有點嗆人。

她忍著煙味,“蔣城聿,這回我沒跟你鬨,也不是離家出走。”

蔣城聿還在握著她的手,“那你這是乾什麼?”

明知故問。沈棠笑笑,“就是想結束這種關係。”

這幾個字說出口時,心裡比想象中疼。

蔣城聿直直看著她,結束男女朋友關係,可不就是分手的意思。

在男女感情上,能把他逼到這個份上的,隻有沈棠。

可即便她這麼咄咄逼人,他還是留了一絲餘地,沒把話說絕:“那你想要哪種關係?”

沈棠從他手裡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去了化妝台前。

這樣一問,搞得她真像來跟他逼婚的。

她對著鏡子補妝,也從鏡子裡看他,“重點不再是想要哪種關係,就算要來了,也沒意思透頂,你明知道我想要什麼,你還是不給,就算現在給了,我也不見得要。是你不情不願給我的,以後想起來我也難受。你不愛我,我勉強你乾什麼,又不是單純看中了你的錢,無所謂自不自尊。”

她不再看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塗口紅,認真看著自己時 ,鏡子裡的他就是模糊的。

“我想要合法夫妻。”可以對著所有人說,我老公怎麼怎麼樣。

沈棠又從鏡子裡看蔣城聿,他也在看她。

她莞爾,“要是你哪天來求我,求著我愛你,求著我嫁給你,或許我會考慮一下,至於要嫁不嫁給你,那還另說。”

蔣城聿忽而笑了,讓他求著她嫁?

口氣還不小。

手裡的煙自己滅了。

他揉了揉,丟進垃圾桶。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其實早就無路可退,也沒有彆的路可以往前走。隻不過都抱著最後那絲僥幸,僥幸對方會妥協。

三年的感情,突然就沒了。

院子裡有汽車進來,是沈棠司機。

蔣城聿攥著煙盒,在他手裡變了形。“沈棠,你想沒想過,分手後,要是遇到合適的,我也會再找,我們就回不去了。”

他還在挽留。

以這種不願認輸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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