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秋便不再多言,封好信便退步出門找人發往京城。
待夢秋走後,書房又進來一侍女,正是先前被顧譎踹了一腳的丫鬟。
“沒踹疼你吧?”顧譎背著手,問進來的丫鬟。
“主人言重了,針羽不怕疼。”丫鬟一雙眼睛非常銳利,與先前唯唯諾諾的樣子截然相反。
顧譎笑了一下,她生得著實貌美,一笑便可傾城,隻是那雙眼睛總是陰測測的,笑意永遠不達眼底:“這些日子我不在,郡守府裡是什麼情況?”
她說的郡守府便是天水城周邊三城的父母官,實際的一把手。
她是公主不假,天水城周邊三城也確實是她的封地,隻是婺朝曆來如此,公主王爺在封地建府,是明麵上是一地之主,實際上上頭還有個郡守在看著。
“寫了兩次折子上京,屬下各謄抄了一份,主人要過目嗎?”針羽從懷著拿出了兩封信。
顧譎卻沒有看,“不用看了,裡麵無非是寫我的罪狀。”
王潮波這個人,彆的本事沒有,告人的本事倒是一流,或許也就是如此才會被派來自己的封地當郡守的吧。
針羽寡言,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句話,便悶著。
顧譎問:“還有彆的什麼事?”
“王郡守過幾日要祝自己五十九歲的大壽,派人來下了貼子,您要去嗎?”
“去。怎麼不去?”顧譎不在意道,“我不去,他哪來的機會安罪名給我?”
針羽便領命退下。
她走後,顧譎又重新坐回了書桌前,研磨提筆,指實手空,身子稍稍前傾,在紙上龍走蛇遊,行雲流水般的寫了鬥大一個“錢”字。
放了筆,她好好欣賞了一下自己寫的字,喃喃自語道,“寫得真的漂亮,還是得再搞點錢才是……”
於是第二日天還沒亮,郡守府衙中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說誰家的人過來了?”王潮波在聽到自己管家的彙報後直接梗著脖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臉的驚魂未定,“現在才什麼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