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元程大驚失色，聲音陡然拔高：
“你，你，你是什麼意思？”
他激動地話都說不明白了。
孟離說道：
“就是字麵的意思。”
湛元程害怕地問：
“你是什麼意思，你要殺了棠芯，你不是說你不殺棠芯？”
孟離說道：
“哀家隻是順應民心……”
湛元程抿著嘴，突然就明白了孟離的意思，他問道：
“你，你想要乾什麼？”
孟離坐在湛元程的床邊，雙手搭在腿上，看起來十分端莊，她語氣平和地說道：
“皇上，你心中隻有兒女情長，實在是不適合繼續在這個位置了。”
湛元程緊繃的身體一軟，喃喃道：
“果然如此，果然啊。”
“朕早該料到的。”
“你用棠芯的命威脅朕，讓朕退位，可是你忘了嗎？我也是你的兒子啊，你為什麼對我這麼狠心？”
他已經沒有跟太後抗衡的能力了，本想著聽天由命，老老實實的，就能一直這樣下去，可是這天還是來了。
“你為什麼這麼狠心！”湛元程一臉痛苦地質問孟離。
孟離淡淡地說道：
“一切都是皇上你執迷不悟。”
湛元程笑，笑得很淒涼，他道：
“執迷不悟，當年要我當皇帝的是你，你教我如何在父皇麵前表現，如何得到朝臣的支持，如今不讓朕當皇帝的還是你，朕已經成了你手中的傀儡，你卻依舊對這個傀儡不滿意，你想要換一個是不是？”
“是不是那剛出生的孩子？嗯？”
“最毒婦人心，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孟離：
“難道你不想當皇上嗎？你把自己說得高風亮節，說得像是被人逼迫，你不覺得這樣很假？”
湛元程抹了抹臉，感覺從眼睛裡麵擠出了濕潤的液體，他又用力一搓，搓紅了眼，看著孟離：
“可是我是你的兒子啊，我愛一個人有錯嗎？隻是一個女人而已，你都不願意滿足我，你給了我這至高無上的位置，卻不願意給我一個女人。”
“我真的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棠芯隻是一個是女人，卻被你活生生說的像是一個吃人心的妖怪，搞得好像棠芯就會亡了這國一樣。”
“她哪裡做過對天下人有害的事情？她何錯之有？”
“我又何錯之有？難道因為寵愛一個女人天下大亂，民不聊生了嗎？”
“你看到你兒子這樣，良心不會痛嗎？”
“隻是一個女人而已，僅僅是一個女人而已。”
湛元程忍不住流下了淚水，聲淚俱下地質問道。
聲音飽含痛苦與無奈。
孟離：
“不會痛。”
湛元程又繼續痛苦地說道：
“因為你們，天下所有人的人，都看不到彆人好。”
“你看不得棠芯得到的寵愛，因為你這輩子沒得到過。”
“他們看不慣朕寵愛棠芯，因為嫉妒朕有那樣美貌的妃子。”
“所以你們一起，用什麼禍國殃民的借口，阻止我們在一起。”
“你們這些可憐人，因為自己坐不上著龍椅，所以覺得坐上龍椅就一定要拋棄點什麼，要拋棄自由，要雨露均沾，要喜行不於色，不能有自己愛的人。”
“這樣你們才會覺得，看，當皇帝也不是那麼好的嘛。”
“也要拋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