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明翠也是一個來月沒看見韓明秀了,乍看到妹妹很是親熱,拉著韓明秀的手問長問短的。
姐倆正說著呢,大亂回來了,一進門兒就大聲說,“娘,吃飯了嗎?”
他可是一路狂奔跑回來的,就怕家裡吃飯把他給落下了。
“吃,馬上吃,今兒借你三姐的光,咱們都能好好的吃一頓了。”大舅媽向王海杏閨女丟了個眼色。
王海杏立馬站起身,從韓明秀旁邊兒的籃子裡端出那盆子南瓜餅,笑著說:“我去把餅熱了,一會兒咱們都嘗嘗秀兒的手藝,看她這餅烙的好不好吃。”
舅媽窺著盆子裡一張張油光閃閃的南瓜餅,心疼的說,“這還能不好吃?你看看她擱那老些油,不好吃都怪了!”
“對,肯定好吃,聞著就饞人!”大亂邊說還邊伸出手往他大姐端著的盆子裡摸了一下,又把手抽回來放在嘴裡嘬著,表情陶醉,好像嘬到了南瓜餅上的香味兒似的。
“你看看你,挺大個孩子了,還當著你倆姐姐的麵兒偷嘴吃,臊不臊挺啊!”大舅媽看到兒子的饞相,忍不住教訓起來。
大亂嘬著手指頭,梗著脖子說:“娘,你可彆冤枉我,你看這盆子裡的餅少一張少一塊兒了嗎?乾啥說我偷嘴呢?秀姐你說,我倒是偷沒偷嘴?”
韓明秀雖然不大喜歡大亂沒洗手就碰大夥兒的食物,但是心裡邊兒還是挺喜歡這個表弟的,就摸著他的頭說:“大亂確實沒偷嘴,看見好吃的也能克製住了自己的欲望,留著跟大夥兒一起分享,這種精神很值得獎勵,這麼著吧,姐明個還過來,給你帶包子吃。”
大亂一聽,眼睛頓時亮了,“三姐,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要帶包子給我吃?”
“給你吃個屁!”
大舅媽一巴掌拍在兒子的後腦勺上,“死孩子,給你個梯子就真上了,你也不想想你姐一個人過日子容易嗎?這盆子南瓜餅還不知道她咋省出來的呢,你還指著包子吃,還要不要臉了?”
韓明秀急忙說,“舅媽你彆罵大亂了,我今年掙的是全公分兒,分了一百多斤糧食呢,另外還分了二十多塊錢,還有我自留地的收成也不錯,供我弟吃幾頓好吃的還是供得起的。”
“那也不行,你有糧食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那都是一個汗珠子摔八瓣兒辛辛苦苦掙來的,可不能供著他胡吃海喝。”舅媽還是堅決反對。
舅舅也說,“對,小蛋子可不能慣,慣著慣著就慣壞了,咱們家可沒有慣孩子的家風。”
韓明秀說:“大舅,舅媽,我可沒慣著大亂,也不是想故意給他做好吃的,這不是嘛,我大姐要生了,我看她婆家也不給我姐做點兒可口的有營養的,怕她生孩子時沒勁兒,就攢了些東西,想天天拿過來在你家做給她吃,順便兒帶出大亂一張嘴,也不費多少東西的。”
“在我家給翠兒做吃的行,但是給大亂吃不行,你一個小丫頭家,攢點兒東西也不容易,我這個當舅舅的幫不上啥都夠愧的慌了,哪還能讓大亂吃你的呢,再說他壯的跟個大牛犢子似的,吃那些好東西都白瞎了!”舅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