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寄夏怎麼能擅自向安也霖道出丁彆寒的女性身份。終於,他一咬牙,把易晚拉進了陽台。
反正易晚肯定什麼都知道。
易晚:?
他這回是真不知道池寄夏知道了什麼。誰能想到丁彆寒是個女生呢。
池寄夏同他們雞同鴨講片刻,終於決定道破真相——獨照顧不如眾照顧,早晚大家都會知道丁彆寒的身份的。既然如此,就讓他來做那個吹哨人吧!
池寄夏說:“你們有沒有發現,丁彆寒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會經常跑去廁所?”
易晚喝了一口水,表情寡淡:“彆寒哥腎功能不好已經是公認的事實了。”
什麼彆寒哥,她是你姐,是你唯一的姐。池寄夏瞥了易晚一眼,已經打定主意要看易晚破防的模樣。
池寄夏說:“你們有沒有發現,丁彆寒總是一個人洗澡,一個人住,非常獨來獨往,而且不喜歡彆人碰他的身子?”
前麵幾句還好,等到“碰身子”那句後,安也霖看池寄夏的表情立刻變得詭異了起來……
“碰他的身子?”安也霖說,“你想碰他的身子?”
池寄夏一看就知道安也霖這個戀愛腦肯定是想歪了。
我池寄夏是事業流男主好不好,和你們這種感情流不一樣。
易晚喝完水,開始嚼能量棒。嚼,嚼嚼嚼……就像旁邊的背景板一樣。池寄夏一咬牙,道:“你們有沒有進過丁彆寒用過的廁所?”
安也霖:“怎麼了?”
池寄夏:“我進去時,發現裡麵有血跡!線索已經這麼明顯,你們還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嗎?”
安也霖和易晚對視一眼。
安也霖:“你是說,陸北墨昨晚,強堿了丁彆寒?”
還出血了。
池寄夏絕倒:“現在已經不流行強製愛了!”
易晚在旁邊打開了第二根能量棒嚼嚼:“……是痔瘡啦。”
……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丁彆寒怎麼可能是女生?他長得那麼陽剛。”安也霖非常吃驚。
池寄夏說:“不然你覺得她是什麼?”
安也霖:“易晚你覺得呢?”
易晚在旁邊說:“其實仔細一想,池寄夏說得有道理,我們不能假定丁彆寒的性彆。在舊金山,有97種性彆可以選擇。因此理論上,丁彆寒除了是男人,是女人,還可以是很多種人。唔,我們這裡的還乘以了四,因為還有a/omega/非abo的選項……怎麼能是簡單粗暴的乘以四呢,畢竟O裝A,A裝B,O裝B等,也能算是一種性彆取向……”
池寄夏:“?你在說什麼?”
易晚說:“如果要認同丁彆寒是女性,首先,我們需要排除96種可能……”
兩人:……
到目前為止,晉江的性彆在大方向上還隻有男女兩種,因此安也霖和池寄夏並沒有糾結這97種可能。
安也霖居然沒有糾結太久。在他的世界裡,女扮男裝當男校團寵這件事非常常見。他皺著眉頭道:“如果接受這個理論的話,難怪丁彆寒這幾天都沒睡好,是因為她和薄絳睡在一起嗎?對了!”
他臉色有點發白:“會不會陸北墨已經知道了丁彆寒的性彆?”
池寄夏:“陸北墨?這是什麼情況?”
安也霖說:“算了,我們先去找丁彆寒,和他把房間換回來吧。”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這麼快就接受了這些設定。
易晚憂愁地看著兩個人。隻要安也霖和池寄夏湊到一起,虹團的未來就會開始風雨飄搖。
丁彆寒坐在餐桌前,還在吃飯,絲毫不知道命運即將砸到他的頭上。在聽見安也霖要和他交換房間的請求時,丁彆寒沉默了一下,首先詭異地看向了易晚。易晚:……?
丁彆寒:你的計謀?又要乾什麼?
這次易晚是真的人在旁邊路過,頭上砸下一口鍋。丁彆寒果斷搖頭,指著正在廁所裡的薄絳道:“我需要和薄絳住在一起。”
好監視他頭上的絲線。
安也霖有點震驚:“你是自願和薄絳住在一起的?”
丁彆寒:?
讓他更崩潰的一句話來了:“你喜歡薄絳?”
“丁彆寒。”易晚總算開口了,“他們在假定你的性彆是女性。”
丁彆寒:???
……
“我到底哪裡給你們帶來了這種錯覺。”丁彆寒冷酷地說。安也霖和池寄夏一人被揍了一下,正捂著頭在角落裡蹲成蘑菇。易晚為了顯得更加合群,也蹲在旁邊,用手劃拉手機。
丁彆寒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兩人到底有著怎樣崎嶇的腦回路。按他身上的“酷哥”屬性配置,放到隔壁站裡甚至可以當個渣攻。怎麼看也不至於淪落到被隊友泥塑的程度。
池寄夏:“你常常跑廁所……”
旁邊的蘑菇易晚說:“那是因為丁彆寒的腎功能不好。”
池寄夏說:“你獨來獨往。”
易晚說:“那是因為他和你們的標簽不一樣。”
池寄夏說:“你的衛生紙上有血……”
易晚說:“那是因為丁彆寒有痔瘡。”
安也霖:“陸北墨對你那麼執著……”
易晚說:“那是因為陸北墨的腦子不好。”
丁彆寒說:“……”
等一下,怎麼都是易晚在給他回答?
兩個蘑菇迎風落淚。易晚麻木地看手機。薄絳從廁所裡推門出來就看見這樣熱鬨的場景。
虹團一大早的怎麼又這麼熱鬨。
丁彆寒直到坐上前往薄明越府的從保姆車時還臭著臉。任是誰一大早起床被開幕雷擊了一通心情都不會太好。池寄夏縮在和易晚、薄絳共同的車上,伸著脖子往外看,終於鬆了口氣。
“還好丁彆寒走了,今天還有安也霖在旁邊給他出氣。”池寄夏說。
前排司機側目。坐在副駕駛的易晚玩著手機道:“這是我們團的團魂啦。”
……彆把這種奇怪的東西當做團魂好嗎。
三人鬨歸鬨。到了劇組後就進入了拍攝狀態。今天的拍攝沒有薄絳的事,主要是池寄夏的戲,還有一場易晚的排在下午。池寄夏在進入化妝間前對易晚挑眉道:“一會兒好好看看你爹我。”
……然後就看見薄絳的表情一下子垮掉了。
今天片場裡沒有秦雪心。屬於她的戲份還沒有開拍,這也正常。眾人於是沒太留意這點。
按理說今天也沒有薄絳的戲。易晚於是問薄絳:“你怎麼也來了?”
薄絳看著不遠處的布景,道:“我想來看看,他們是怎麼看待那個時代的曆史的。”
說著,他眼裡閃動著複雜的情緒,歎息了一聲:“這裡的景,布置得真像。”
“這裡隻是仿照布置出來的影視城。你可以到城裡麵的真古跡區去看看。”易晚提議,“太子府遺跡和薄明遠府的遺跡都在那裡呢。”
薄絳許久沒有回答,最終道:“算了吧。”
算了吧。
易晚問:“為什麼?”
薄絳不答。
不遠處,梁院長向著這裡投來目光。在看見薄絳時,他眼底的光閃了兩下,又回歸道貌岸然的寂靜。
……
半小時後。
“小夏,準備好了嗎?”有人拉開化妝間的大門道,“有信心嗎?”
他的提問迎來了一陣哄笑。化妝師推了一下池寄夏的肩膀道:“她問你有沒有信心?”
池寄夏對著幾人笑了笑。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旁邊的小助理替他拎起拖在地上的龍袍。有人笑嘻嘻地道:“小夏看起來信心滿滿啊。”
“等我晚上回來。”池寄夏對他們打了個手勢。
隻有池寄夏自己知道,他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輕鬆。
“係統。”他輕聲道,“我要靠自己上台演出了。”
沒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