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思的話音落下,屋裡一靜,厲晟陡然覺得頭疼,他溫聲問懷裡的人:
“除了<酸棗,阿悅可還有想吃的?”
容悅吸著鼻子,軟軟道:“我不知道……”
若是知曉,她早就吩咐下去了。
厲晟擰起眉頭,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府醫頓了頓,忽然說:“也許夫人是想念家鄉菜了?”
厲晟陡然想起自己曾讓莊延尋了江南廚子在府中,急聲道:
“去,傳膳,讓那個江南廚子來做!”
他話音剛落,就有人跑了出去。
容悅沒有反應,隻是眼巴巴地看著厲晟,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所以才這麼煩躁。
她看著厲晟焦急的模樣,心底又難受又歉疚:
“都是我不好……”
厲晟心底一疼,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
他近日忽視了她,反倒她還覺得歉疚。
一時之間,厲晟心疼到無可附加。
他隻覺得懷裡的人軟軟的一團,釘在他心坎上。
他啞著聲音,和她道歉:“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阿悅。”
容悅紅了眼,攥著厲晟的衣袖,一句話也不說,就是靠在他懷裡,蹭在他胸膛處,細軟的法絲抵在男人下顎。
厲晟心底軟了軟,無聲地抱緊了她。
廚房很快送了膳食進來。
厲晟緊張地親自喂容悅。
不知是因為厲晟在她身旁,還是她真的想念了家鄉菜,更或許是兩者都有。
讓眾人送一口氣的是,她終於吃下了東西,並且沒有吐出來。
看到這一幕,玖思幾乎軟了身子。
這幾日親眼看著容悅食不下咽,玖思絕對是最難受的。
容悅的情形有好轉之後,厲晟擔憂的又變成了另一件事。
召簡毅侯回京參加除夕宴的聖旨已到。
畢竟當初禹國是被他打到求和的,如今新皇有野心,有實力,自然是想要厲晟前往京城威懾一下禹國來使。
順便商量一下,之後該如何對待禹國。
禹國突然有動作,若說心底沒有想法,新皇和厲晟都是不信的。
不過這兩人,都是心照不宣地在等著禹國作妖,好出師有名。
而厲晟早已決定回京城一趟,厲垣不打算讓他帶容悅同去。
厲晟沒有同意。
開什麼玩笑?
要讓他和容悅幾個月不在一起?
怎麼可能!
雖然名義上是回去參加除
夕宴,但是他和聖上都知曉彼此的目的,此去京城,至少一兩個月內不會回京。
他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帶容悅一起走。
可如今容悅這般情況,反而讓厲晟猶豫不決了。
厲晟深深擰起眉頭。
比起他和容悅幾個月不能見麵。
他更接受不了,阿悅在這般難受的情況下,還要忍受遠行之苦。
厲晟看著喝完安胎藥,臉色依舊泛白的容悅,心底下定了決心。
此去京城,他自行前往即可。
容悅得到禹國來使的消息,是從丫鬟口中得知的。
至於特下聖旨,召厲晟回京赴宴一事,因是密信,隻有厲晟一人知曉,所以旁人皆不知,容悅自然也就不知了。
容悅初得這個消息時,還很驚訝,怎得禹國來使,府上人都很在意?
是府上的丫鬟給容悅解了惑。
占城與其他地方不一樣,自古以來,就是簡毅侯的封地。
可以說,占城這裡的人,可能不知如今新皇是先帝第幾子,卻絕不可能不知道簡毅侯是誰,又有幾個子嗣。
在占城百姓心中,簡毅侯府是與占城掛鉤的。
簡毅侯府盛,則占城盛。
簡毅侯府衰,則占城衰。
所以,沒有人比占城人更在意簡毅侯。
而且因為占城靠邊關,幾乎世代打仗,更不乏家中有人參軍,所以他們更能習慣戰爭的慘烈。
也因此,對於讓簡毅侯背負了多年罵名的禹國,占城人是記得牢牢的。
侯府上的人,更不用說。
所以,一聽說禹國來使,整個占城都有些熱鬨起來,到處都是議論聲。
容悅聞言,終於猜到近日侯爺心事是為何了。
厲晟最近養成了早日回府的習慣。
這日,他陪著容悅用完晚膳後,容悅提起了這事:
“禹國來使,侯爺是否也要回京?”
她正拿著帕子細細擦拭手指,隨後撫上小腹,小腹處尚未隆起,她卻身上已散發著一股彆樣的溫柔。
她偏頭看向厲晟,眸子透徹,隻是單純的疑惑。
而厲晟看了她半晌,才應了一聲,隨後就沉默下來。
容悅有些茫然,自懷孕後,她就越發不願去想事情了。
隻是她看著厲晟的異樣,心底大致猜到什麼,她微頓,咬唇勉強露出一抹笑:
“侯爺此番回京,是……不帶我?”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手被燙傷了,碼字變得特彆慢,寫到了淩晨四點……
今天打算一天補覺
(我本來請假了的!後來感覺能寫完,就把假條銷了,可哪知道寫到這個時候!頭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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