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選擇去做一些事情都是因為沒有後果,石曦就是這樣。
夢境是一個很好的讓人放縱的場所,人們往往在夢裡會做出一些他們平時絕對不會做的事情來。
走了一分鐘左右的時候,她忽然發現地麵上有著一條長長的血跡。那血跡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腳上流血的人慢慢的從那頭走過來,然後一路流下來的印記一樣。
那血並不多,隻是零星的幾點,而且在距離出口不遠的地方就突然停下了,就像是被人切斷了一樣。
“這……這是什麼東西啊?”石曦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所以她特意盯著地麵仔細看了看,腦子沒有轉過來,甚至有那麼一秒以為這是油漆。
就在她低頭仔細看地麵上的痕跡時,身後忽然有個人緩緩的走來,那人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古怪。
石曦皺了皺眉,即使是做夢,她也能感受到那人身上奇怪的冰冷感,所以她往旁邊退了一步。
那人來到她身邊的時候,忽然間轉頭看了她一眼。一開始石曦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出,所以在那人湊近的時候她嚇了一跳。
石曦能夠從他那帽子下麵看見他那隻眼睛,眼白很多,周圍遍布了血絲,這樣一隻眼睛通常隻會出現一些恐怖片裡。
她身體一下僵硬了起來。
——有那麼一刻,她覺得自己都被嚇精神了。
明明這隻是一個夢,可是石曦的大腦卻飛速運轉了起來,她忽然發現自己隨隨便便的就買進這麼一條黑漆漆的陌生小巷的確是個很不理智的事情,尤其是在發現地上那紅色的斑點有點古怪的情況下,更是應該立刻轉身就走的。
但石曦的腦子轉的很快,在她的朋友嘴裡,她也一直是一個雖然不務正業,但是腦子轉的飛快的人。
那個眼睛裡全是紅血絲的黑袍人湊到了她的身邊,似乎是打量了她一下,然後用一種沙啞的聲音說:“新鮮的人……”
他的用詞很奇怪,如果他用“新”這個字,石曦還不會覺得這麼奇怪,但是他用了“新鮮”這個詞。
眾所周知,用新鮮來形容的東西一般就隻有“鮮肉”這種東西。
石曦在聽見這個詞的一瞬間身上就起了雞皮疙瘩,她當時就差點準備喊人,結果話到臨頭,忽然又被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因為她忽然間覺得,這會不會是店長的一個陰謀。
畢竟她剛剛從店裡出來的時候可是好好的嘲諷了一下店長,那店長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在石曦看來也難免小心眼,不會在夢裡搞什麼手腳。
他可能明著沒有辦法搞什麼,但是悄悄地把清醒夢搞得嚇人一點,再來逼迫她認慫,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石曦這種年紀的孩子總有種莫名其妙的倔強,所以原本石曦心裡也很害怕,可是一想到這一點時,她不知道為什麼就忽然來了點勇氣。
那眼睛血紅的人原本正在打量著石曦,或許在等待著她的臉上出現什麼驚恐的神色,結果石曦的表情非但沒有驚恐,反而從嘴邊露出了一絲冷笑。
這一絲冷笑反倒是把對麵的那個人弄得一怔。
“就你還想嚇唬我?”石曦冷笑著說:“告訴你,沒門,我是不會因為這點能耐就被嚇到的,哪怕你在做夢這方麵的確有一手,但我也不會。”
她說完理都沒理身後的那個人,二話不說的扭頭就朝著巷子深處走,身後的那個黑袍男反倒是沒回過神來在原地愣了半天,最後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也跟著她走進了巷子裡。
白杉原本都已經準備好隨時上去救人了,結果看見筆記本上新出現的字跡一愣。
“這叫什麼……誤打誤撞?”
她撓了撓頭發想。
白杉看著筆記本上那個黑袍人的舉動愣了半天,最後她失笑了一下,“也行吧……就是有件事我真的冤枉,雖然這個夢是我創造出來的,但是那個人可真不是我控製的,他隻不過是在按照他的邏輯運作而已啊。”
“就是這樣一來她不得不去那個地方了,死亡絕對不會是一種好受的感覺吧,就算是在夢裡也一樣……”
石曦一直走到了巷子的儘頭,這是孟莉沒有來過的地方,這個地方也布滿了青苔,在那裡,有著一個破舊的小門,隻有膝蓋那麼高,看起來像是一個玩具。
她站在那裡又冷笑了一下,心說就這?
就在她要回去的時候,她身後的那個黑袍的男人已經走了上來,他低下身,對著那個小的像老鼠洞一樣的門輕輕的敲了兩下。
然後他語氣特彆輕柔地問道,“親愛的老鼠小姐,請問我能進去嗎?”
老鼠小姐?
石曦看了看黑袍人,心說沒想到這家夥還挺有童心的啊。
……
就在巷子的外麵,有許許多多的人都從外麵經過,他們每一個人都步履匆匆,像是有什麼急事要去做一樣。
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把目光投在那條夾在服裝店和旅社之間的小巷上,就像它不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