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笑著看了她許久,然後又輕輕揉了揉她的頭。
發乎情,止乎禮。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林笙看著這個自己印在心上這麼多年的小丫頭,忽然輕聲道。
莫正從石拱門後走出,同樣是一身紅衣,看到林笙身上的不同於以往的衣物也沒有說什麼,似乎完全沒看到般打招呼:“阿笙,好久不見了。”
阿笙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是挺久了。”
“音音,過來。”莫正似乎避開了林笙的目光,轉而向安念張開手臂,笑道。
安念撲進他懷裡,被抱著轉了幾圈又笑著顛了顛。“輕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呀?”
安念白了他一眼,不作回應,但眼中真切的歡喜卻讓林笙的眼神又黯了黯。
“阿笙是來參加朕的大婚嗎?進去坐坐吧。”莫正絕口不提林笙在這個時候莫名其妙出現在內院的事情,依然笑著邀請道。
安念偎在他懷裡,依然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笑顏如花。“阿笙是來給我撐腰的!你要是敢欺負我,阿笙絕對饒不了你!”
莫正笑著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遵命,朕的皇後。”
看著旁若無人的兩人,林笙在心中歎了口氣。從今日起,他真的要徹底的失去他的小丫頭了……
他握的蒼白的指尖微微顫抖,從懷中拿出一個精致的木盒,打開遞到了丫頭的麵前。
安念驚喜的拿出那柄木梳。“漂亮呀!怎麼會有紫色的木頭?”
看著小丫頭愛不釋手的模樣,阿笙輕聲問:“喜歡嗎?”
“嗯!”安念重重點頭,還拿著在阿堯的麵前炫耀著。
阿笙勉強勾唇,輕聲道:“那就祝皇上和娘娘白頭偕老,永結同心,臣先行告辭了。”轉身欲走。
“不多留一會嗎?”莫正摟著丫頭問道。
林笙站在後門處,停了一下腳步。
似乎是說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說……
安思音隻記得那年的雪下的格外的晚,在他走後,才姍姍來遲,掩埋了他走後的路,抹去了一切的痕跡。
那個孤單的男子就這麼回到莫正隨意賜給他的宅院中,一個人坐在雪地裡,一壇接著一壇的借酒消愁。
曾經有這麼一句話:其實,一個人最大的缺點不是自私,風流,任性,懦弱……而是,固執地去愛一個不可能愛自己的人。
絕世無雙如林笙,也逃不開這唯一的致命的缺點。
肖皎劭忍不住又想起自己上一場的林笙被捕,拒絕了安念在獄中的哀求,毅然決然地走上死路。
對他的死,並沒有什麼戲份來描述。
隻是一輛囚車由遠及近……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阿笙。
這樣一個精才絕豔的男子的結局就隻是一輛囚車,和千古的罵名。
肖皎劭忍不住又輕歎了一口氣,蓋上了保鏢拿來的棉衣,將自己完全從林笙的情緒退了出來,看看乖乖坐在旁邊的小團寶,忍不住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