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玨身材很高,比魏合還高一截,在院子裡算是最高的幾人。
但他身上肌肉卻不怎麼顯現,遠遠看起來很顯瘦,毫無威懾性。
他是個很樸實的人,每天也是起早貪黑,拚命鍛煉的幾人之一,但進度就是不知道為何上不去。
眾人看著蕭然站在正中,緩緩鼓起氣血,雙拳微微泛黑,比起其他人都要大一圈。拳頭上反光晦暗泛灰。
這就是石皮了。到了這個層次,氣血比牛皮強出很多。起碼有數倍之多。
魏合曾經仔細對比過自己和石皮層次的程少久,之間的差距。
無論從耐力,力量,爆發,還是速度,都差距甚遠。
“蕭然,現在才不到十九歲吧?”周圍不知道誰忽然說了句。
頓時大家的氣氛更沉默了。
“好好好。不愧是這個院子裡最傑出的一個!”鄭老頭捏著胡須大笑,心情明顯很高興。
他站起身,叫上蕭然進了內屋,明顯有私話給他交代。
大師兄趙宏則驅趕大家,讓眾人回到自己位置上,繼續開練。
魏合回到自己位置,扯開衣領看了眼自己胸口。
那裡的破境珠花紋,現在才二分之一。這還是他每天都支取程家的銀吻黑蛇肉的結果。
他總覺得,積攢速度比自己預期的要慢不少。
‘銀吻黑蛇肉的營養肯定沒變,變得應該是容器。我如今身體更強壯,氣血更旺盛,下一關突破需要的總能量變大,也能理解。隻是這麼攢下去,又不知道要過去多久了。’
魏合心中歎息,但有破境珠的他,比起其餘人已經強了太多太多。
所以破境珠雖然積攢很慢,但他很知足了。
蕭然突破,帶來的衝擊,不隻是對院子裡,還有對外麵。
連續後續的好些天,天天都有各個富商,富戶,大家的管家,幫派,上門衝著蕭然來。
蕭然統統拒絕了。
這些人看拉人拉不到,也不放棄,換了個方式,成天拉著蕭然去喝酒吃菜聽曲兒。
好幾次都有馬車停到回山拳院子門口,等蕭然練完上車。
不少師兄弟們見狀,都羨慕萬分。
蕭然一時間春風得意,平日裡練功時,臉上都是帶著笑意。
回山拳所在的石橋町,本就那麼點大圈子,蕭然的事很快便傳遍了周邊街區。
頓時間,原本就忙碌的蕭然,更是應酬大增,平時幾乎都看不到人影了。
魏合見狀,也不急迫,依舊按照自己的進度,一點點的每天練習和磨皮。
在成為真正門徒後,他需要繳納的學費少了大半,平時裡偶爾去程家和程少久對練,身體素質和實戰經驗上,都緩慢在提升。
雖然慢,但看得見。
最關鍵是,破境珠也在不斷積攢,進度一點點往前。
這樣看得到希望的日子,反而讓魏合的心境越發平和。
隻是平靜的日子不多。
很快,魏合才從李家鐵匠鋪裡,取回訂做的尖刺把手,就接到程家那邊的消息。
有活來了,得叫他一起走一趟。
魏合也覺得吃了程家這麼久的免費公糧,每個月光領錢不乾事,也該乾點活了。
否則他自己都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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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
程家大院。
繡著永和鏢局的大旗,在旗杆上不斷拉扯卷曲。
旗下,二十來個鏢師聚集在一起,全部都是一水的灰白長衣,灰色腰帶,配著短刀。
程少久和一個留小胡子的中年男子,一起站在一眾鏢師前麵。
那小胡子中年男子身高比程少久矮了一些,但雙手五指粗大,卻不像是病變症狀,反倒是像練了什麼特殊武功。
身上也穿著和大家差不多的鏢師衣服,不過在腰帶顏色上,換成了黑色。
他麵容冷肅,清了清嗓子。
“在下程凱,也是永和鏢局三個大鏢頭之一,承蒙道上朋友們給麵子,叫我一聲程鐵手。”
他活動了下雙掌,相互輕輕一碰,手掌之間居然發出木石相撞的聲響。
“在場的大夥,有不少是老人,也有不少是新人。所以依舊還是老規矩,一個老人帶一個新人。
我先說說我們永和鏢局的規矩。”
他咳嗽一聲,噗的一下往左吐出一大口痰,用腳在地上踩了踩。
“第一,路麵上,新人一切跟從老人做。
第二,新人要做到不急,不搶,不說,三不。”
“第三,這趟路途較遠,來回最少半個月,中間的路線都是早已訂好,任何人在離開之前,都必須先交代好一切。
中途不許信件來往,不許泄露消息,不許在不經允許時,與人隨意交談!”
這位程凱大鏢頭,一看便是走鏢多年,張口便是一連串的各種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