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的烏辰皺起了眉頭,他的意識雖然沒有完全清醒,但是對周圍還是有感知的。
最近這幾天他都處於饑餓和虛弱的狀態,正覺得喉嚨乾渴,就有果汁進入到了嘴巴裡,讓他稍微舒服了一些。他能分辨出,那是熊綱的氣息。這孩子在這樣的情況下是怎麼溜進來看自己的,這樣太危險的,烏辰的心裡很擔心。
但是很快的,在他又因為高燒意識不清了,大腦空白的檔口,身邊人的氣息就變了。不是守衛也不是岩刃,這味道要是不貼近他怕是都聞不到。非常淡,但是很清新,清新的讓他著迷。
雙唇突然被貼上了兩片柔軟,讓男人的心忍不住顫了顫。隻是他還沒來得及思考是什麼,嘴裡被喂進了苦澀的藥汁。
這藥的味道相當難以形容,可是他知道這藥是對他有好處的,心裡不止不抗拒甚至有些感激。
很快的,藥就喝完了。還在發熱的男人臉上的紅暈更盛,烏辰努力的呼吸著,似乎想要就著這人好聞的味道壓過嘴裡的苦澀似的。那柔軟也讓他沉醉,這個人究竟是誰,或者隻是自己的一個夢。
隻是,這究竟是一個噩夢還是美夢。這個夢裡他下意識的覺得現在在他身邊的人就是他夢寐以求的愛人,雖然他看不到他的模樣,也從未對任何人動心,但是他心裡就是這樣認定了。
對方在照顧他,時不時的親吻他。可是藥的味道這麼苦澀,他昏昏沉沉,雙腿的疼痛不知道為什麼比之前更加劇烈了。
所以,這真的是一個美夢嗎?
糾結的時間沒有持續多久,藥性上來胃裡暖融融的,男人意識再度模糊,又再次陷入了昏睡。
白溯撫摸著愛人的臉頰,感受到入手的滾燙,想到自己獸型的低溫便化作一條全身雪白的大蛇輕柔的貼近男人的身體,為他降溫。
周身的涼意讓烏辰覺得十分舒服,睡得更沉。藥來的很快,烏辰的身體沒過多久就不再發熱了,白溯這才恢複了人形,趁著夜色離開了這裡。
一直等候的蒼岐聞到了白溯身上的藥味,知道他應該是給烏辰用了藥,覺得這才像他們老大會做的事兒。他也不打算多問,就聽到白溯突然開口詢問道:“剛剛你看沒看到有一個小孩兒離開這兒?”
蒼岐點了點頭,他是看到一個人影跑走了,看起來是個男孩兒。
“去找到他,悄悄跟著他。他是烏辰的養子,我懷疑岩刃應該不會放過那個孩子。你今天晚上跟在那個孩子的身邊,不要讓他出事。”
蒼岐聞言立刻離開了這裡,雖然他不清楚究竟岩刃和烏辰之間有什麼樣的過節,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按照白溯的吩咐做事。
看到蒼岐離開,白溯也不再擔心熊綱的事。雖然蒼岐的外表白皙英俊,身形也是清瘦高挑,看起來並不壯碩,似乎沒什麼殺傷力,但這絲毫不影響他成為翼蛇國最強的戰士之一,保護一個孩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至於過了今晚,等到明天帶著烏辰離開了這裡,白溯有自信那個孩子會主動跟上他們。
第二天一大早,一等到蒼岐回來,白溯就迫不及待的帶著眾人來到了王宮門口,整裝待發打算離開這裡。
岩刃主動便派人將烏辰送到了白溯跟前,看樣子十分期待烏辰成為白溯的奴隸,被他羞辱虐待。
白溯清楚岩刃的想法,看到對方特意派來的車子,好似多麼禮待他們似的。實際上不就是想要快一些將白溯他們送出去,然後誣賴是翼蛇國的人堅持帶走了烏辰,而他這個王為了人民和和平才不得不這麼做,來個一石二鳥。
白溯可不打算按照岩刃的劇本走,他拒絕了王宮派來的車。直接在他們的隊伍裡,找了一個獸型是犀牛,背部十分寬闊的獸人,將烏辰平穩的放了上去。然後一行人故意一路上慢悠悠的向著城門口的方向走去。
王城中的民眾都認得這是來自翼蛇國的使團,好奇的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也就看到了在犀牛背上的烏辰。
這下子,所有的人都知道翼蛇國的人要把他們的戰神帶走了,而且他們的英雄還是一副十分重傷淒慘的模樣。
王城的民眾是都聽說了這場戰鬥烏辰戰敗了,還因此瞎了眼睛,斷了腿,卻沒想到烏辰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曾經意氣風發的巨熊國最強戰士將會淪為敵國的俘虜,甚至是奴隸。此刻的烏辰身上穿著著破爛的衣服,渾身上下的累累傷痕,一眼就可以看出沒有經過什麼治療,很多傷痕已經腫脹化膿。
男人被人這般擺弄帶走,還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傷的非常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