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見狀神色莫名,就看到對麵的女子已經不理會自己的妹妹,轉頭看向他們,故意扭捏著道謝道:“多謝你們,這是我的妹妹。要不是兩位好心的貴人幫我照看了她,我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少女一邊說著,一邊含羞的看著白溯和步辰梟,還故意側過頭,露出自己白皙修長的頸項。
白溯一看到女人那副矯揉造作的模樣,對這人立馬就沒了好感,注意到對方身上雖然穿的是粗布麻衣,但是和小女孩那破舊到甚至還有不少的磨損出來的窟窿的衣服相比,已經是十分不錯的了。
他審視的看著麵前的人,開口道:“你就是薛盈盈的姐姐?”
那女子聽到白溯的問話,立馬點了點頭,看到白溯那一身華貴的衣料,眸光閃了閃。溫柔的笑著說道:“是,我的名字叫做薛玲玲,謝謝二位貴人。奴家無以為報,隻求能為貴人當牛做馬報答恩情。”
步辰梟見狀冷笑了一聲,這種事情他也是見的多了,並不想要和這對突然冒出來的姐妹有什麼牽扯。
他不喜歡薛玲玲眼底的算計,所以毫不猶豫的拆穿道:“就算你妹妹迷路是真的,可是你剛剛不就在這附近。你看著你的妹妹哭泣不止,卻還沒有走出來,就是存了要將她拋棄的心思吧。
一直故意躲著不現身,難不成就是為了跑出來給人當牛做馬嗎?那不遠處的村子裡應該還缺不少的牛馬,很適合你過去。”
步辰梟是習武之人,哪怕是現在武功廢了,聽力卻還是要比普通人強上許多,他早就發現距離這裡不遠處的樹林中有響動,看到這女人跑出來心下了然。
白溯聽到愛人這樣毒舌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覺得有趣。看到一旁的阿大也對著自己點頭,便知道愛人說的定然是真的。
既然如此,十有**這個薛玲玲就是故意。所以白溯也沒有客氣,直接道:“我也知道你一個女子還要帶著這麼小的妹妹生活,確實艱難。既然如此,我可以給你五兩銀子,讓你的妹妹跟著我們走,你就拿著錢,過自己的生活就是了。”
薛玲玲看到自己被拆穿了,麵子上有些過不去。一聽到有五兩銀子可拿,幾乎立刻就動心了。
而薛盈盈則是整個人呆愣住,她雖然年紀很小,但是經曆種種,也並不是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聽到那人說自己的姐姐是故意丟下自己,她又震驚又難過。可是想想這些日子姐姐時常會說要扔掉自己的話,再加上薛玲玲此刻的表情,十分卻也信了八分。所以白溯說要出五兩銀子,她立馬緊張的看著薛玲玲,擔心對方會將自己賣掉。
薛玲玲是很想要擺脫薛盈盈,但也知道麵前的這些人非富即貴。
隨隨便便就拿出五兩銀子來,家財還不知道有多少。若是能夠和他們有些牽扯,或者能夠嫁給麵前這兩個男人的隨意一個。哪怕是做通房小妾,也絕對有自己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薛玲玲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所以她乾脆厚著臉皮,努力學著那些貴女,對著他們福了福,說道:“貴人說笑了,我剛剛雖然在這附近,但那是在和盈盈玩鬨,不是真的要丟下她。
盈盈是我的親生妹妹,我怎麼可能因為一些錢把她賣掉了。如果兩位貴人不嫌棄的話,我們姐妹二人願意一同跟著貴人,我們現在流離失所,隻求有一口飯吃,不被餓死就好。”
聽到薛玲玲的話,白溯神色冷淡的撇了她一眼,倒是沒有拒絕。
他是想幫薛盈盈,也一眼就看出了這個薛玲玲不是個好的。卻也不想因為強行趕走她,讓小女孩兒傷心。反正這個女人,若是安分就留下,若是不安分,到時候打發得遠遠的就好了。
這一次的白溯跟著步辰梟出來也沒有帶多少人,輕車簡從,就隻帶了阿大,阿二,車夫和那位劉老大夫。阿大,阿二都是宮裡麵頂尖的高手,帶著他們,白溯倒是也不擔心路上會有什麼危險。
為了和愛人二人世界,除了白溯他們乘坐的馬車之外,劉老大夫坐的是另外一輛稍微有些簡陋的馬車。
當然,所謂的簡陋隻是對比來說的,那輛馬車雖然不如白溯他們的車子布置的這般奢華,卻也十分的舒適。劉老大夫就坐在裡麵,一路上看看醫書,喝喝茶,好不自在。
白溯收下了薛玲玲和薛瑩瑩之後,便讓她們坐上了那輛馬車。想到薛盈盈瘦弱的樣子,他還特意讓人送去了一包點心,讓小姑娘先填填肚子。
搶走了大部分的點心,薛玲玲大口的吃著美味的點心,看著馬車裡的舒適的布置,眼珠轉了轉。
對於薛盈盈和薛玲玲來說,她們從來都沒有坐過這樣好的馬車。想到那白衣的青年一副貴公子的模樣,就連他的下人竟然都穿的那樣好,少女計上心來。
她在馬車裡不斷地套著老大夫的話,一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白溯和步辰梟兩個人應當都是富貴人家的公子。但是聽到老大夫的意思,他們真正的主子似乎隻有那位姓白的公子。至於更多的內容,對方卻是不肯透露了。
薛玲玲隻覺得這或許是大戶人家的規矩,這老者怕是管家之類的。至於那白公子身旁一身黑衣的男人又是誰,會是白公子的朋友嗎?
哪怕白溯和步辰梟兩個人都穿著富貴,但是在薛玲玲看來,步辰梟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一開口就讓自己吃癟,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
而且他的那張臉,實在是太有殺傷力了,竟然比自己一個女子的容貌都要美的多。她心裡難免生起了一些嫉妒,既然如此,應當是那位看起來脾氣溫和公子更好下手。
這般想著,薛玲玲就更為注意平日裡白溯的動向。發現他似乎身體很弱,臉色也總是蒼白的,身邊的人也會關心他的身體。馬車會時常停下來休息,每次白溯下車,步辰梟定然會在他的身邊,兩個人舉止親密。
一開始的時候,薛玲玲還沒有在一直以為他們的關係要好。直到後來,她看到白溯主動去拉步辰梟的手,還在那個長相異常美貌的男人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薛玲玲才震驚地瞪大了雙眼,沒想到他們是這樣的關係。
不過,她也隻以為那黑衣男子定然是那位副貴公子的寵。想到這裡,薛玲玲看向步辰梟的時候眼睛裡便帶上了輕蔑。
早就知道長成這副模樣,一定是一個禍國的妖人,再傲慢又如何,也不過是出賣自己的身體求得富貴的賤人罷了。
薛玲玲的心裡看不起步辰梟,卻對白溯更加勢在必得。她知道自己的樣貌向來不錯,從小就因為這件事情占了不少的便宜,甚至在流亡的路上還有老員外想要娶她做妾室。
隻是那老員外老態龍鐘,長相奇醜,家底又說不上多麼豐厚,薛玲玲才不願意。
她長得好,一直都是個有野心的。那樣的老東西,還不值得她獻出自己。可是白溯不一樣,看那白公子雖然病弱,卻風姿迢迢,玉樹琳琅。單單站在那裡,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這樣的貴公子,才是自己的良人。
那個姓什麼步的再好,也不過是個男人罷了。而自己是個女人,便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隻要將白公子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等他們真的在一起,自己再能生下個一兒半女,哪裡還有那男人的地位。
於是接下來的旅途,白溯可以明顯感覺到薛玲玲的殷勤。平日裡總想過來伺候不說,還總是故意搔首弄姿。
白溯全當沒看到,照常的曬太陽,看風景。反正他身邊有個黑麵保鏢,絕對能將這些狂蜂浪蝶都擋的遠遠的。
薛玲玲廢了半天的功夫,卻沒有任何的收獲,看向步辰梟的眼神恨不得生吞了對方。
等到傍晚,他們路過一座城市的時候,白溯還順道讓薛玲玲和薛盈盈進到自己名下的一家布莊,去選幾件衣服換下來。這兩個人都是姑娘家,穿的卻都有些太舊了。最重要的是,薛盈盈身上的衣服都破了,怕是都不能禦寒。
等到把人帶到店裡之後,白溯身旁的人一亮令牌,老板立馬點頭哈腰的走過來,知道是他們的大老板來了。
薛玲玲見狀,眼前一亮。沒想到白溯竟然擁有這麼大一個布莊,而這怕隻是他的其中一處產業罷了。薛盈盈更加對白溯垂涎欲滴,一聽說可以隨意挑選衣裙,立馬就走到最貴的那排架子上翻找。
至於薛盈盈,則是一副怯生生的樣子站在門口,她從來沒有來到過這樣好的店,見到什麼都不敢要,最後隻挑中了最便宜的一套粗布的小衣裳,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
白溯見狀搖搖頭,把她手裡的衣服放了回去,小姑娘也乖乖的沒反對。見小女主這麼乖巧,白溯就直接讓老板選了好幾件細棉布製的衣裙給薛盈盈換上。
並不是白溯小氣,不給小孩兒買貴價的衣服,隻是他覺得這樣的衣裙質地柔軟舒適,很適合小孩子。
等到薛盈盈穿上了新的衣裙走出來,看上去果然可愛了不少。白溯點了點頭,看著緊張的抓著自己裙擺的小女孩兒,對著一旁的老板笑道:“那這幾件就都要了。”
“不,不要了,哥哥這些衣服都很貴,我隻要一件就好。”
薛盈盈緊張的說著,白溯走過去摸了摸小姑娘的頭。“沒事,這點衣服哥哥還送得起。”
薛盈盈聞言紅著臉,看著麵前溫柔地對自己笑的白溯,眼睛裡閃著淚光。
爹爹嫌棄自己是女孩兒一直不喜歡她,過去隻有娘會這樣溫柔的對自己。後來爹娘都沒了,姐姐也不喜歡自己,已經很有沒有人這樣溫柔的和自己說話了。
薛盈盈莫名想哭,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明明是高興的,可就是覺得想哭。
麵前的這個哥哥真的是一個大好人,他給自己吃好吃的點心,穿又暖又漂亮的衣服。他說以後晚上的時候,她都會有地方住,可以睡在柔軟的床上,開心快樂的生活,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等到給薛盈盈選好了衣服之後,白溯才注意到店裡麵的薛玲玲。就看到她手裡拿著的都是這家店裡價格最貴的衣裙,眼睛還不斷的看著其他的裙子,滿眼都是貪婪。
女孩子愛嬌,喜歡漂亮的裙子,白溯可以理解。但是在這個境遇下,還擺不清楚自己的位置,讓他覺得不喜。白溯不想管這些事,直接送薛盈盈回了馬車,讓裡麵的劉老大夫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