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曬著太陽的老太太衝阮小六擺了擺手,阮小六會意,便李雲道使了個眼色,便獨自一人離去。
“奶奶!我是李雲道!”李雲道說道,但老太太仿佛沒有任何反應。
“奶奶,我是李雲道!”李雲道又學著阮小六的模樣,扯著嗓子喚道。
老人的眼皮子微微動了動,許久後才緩緩抬起頭,看著李雲道的眼神似乎有些疑惑。
李雲道見老人家吃力地抬頭,便蹲了下來,再次道:“奶奶,我是李雲道。”
老太太這才“哦”了一聲,一臉恍然的表情:“好好好,坐!”
整個綠地草坪上也就老太太座下的一副輪椅,李雲道環視了一圈,沒有椅子,乾脆盤腿坐在輪椅的一側。
一抹欣賞從老太太眼中一閃即逝:“王家的小娃兒啊,剛從香港回來?”
李雲道應道:“是的,奶奶,之前我的確是調去香港警隊交流了半年。”
老太太點頭:“聽說最近香港很亂?”
李雲道卻搖頭:“這隻是表象而已,實際上據我觀察,香港的治安比國內大多數地方都好,尤其是跟中西部地區相比,香港的確是個法治社會。”
一頭銀白的老太太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掉光牙齒的牙床,卻依稀能從眼前風燭殘年的身形上看到當年那位意氣風發的金融巾幗。
“當年太宗跟英國談判的過程,我也是全程參與的,太宗提出一國兩製的設想,的的確確把所有的中方與會人員都嚇了一大跳。現在實際證明,這個設想還是可行的。”老太太顫顫巍巍地說道。
李雲道頗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有些人認為香港的問題出在體製上,其實對於這個觀點,我一直持保留態度。”
“怎麼說?”老太太頗有興趣地望著盤腿坐在自己跟前的小年輕,這個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朝氣的青年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年帶隊抗美援朝的老阮。
“當年香港的崛起,有它特定的曆史條件。如今這個城市的衰落,也是特定曆史進程的產物。打個比方,就說赴港遊,占中這類的事件的確會對旅遊產生較大的影響,但更多的是因為如今的世界,國家與國家的之間的聯係更緊密,人與人之間的溝通方式也越來越多,人們出行的選擇也越來越多樣化。香港當年特殊的中轉站的地位早已不複存在。”
“那你的意思是就放任其自生自滅嘍?”老太太居然一臉慫恿之意地看著李雲道。
李雲道卻微笑搖頭:“從港口等意義上來說,香港的優勢還是得天獨厚的,但我認為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什麼?”老太太的興趣被李雲道調動了起來。
李雲道稍稍清了清嗓子,小聲道:“香港之局的破解關鍵隻有一個詞。”
“什麼詞?”
“金融。”
老太太淡然地看了李雲道一眼:“太曬了,推我回去吧。”
遠處的保健醫生想來幫忙,卻被老太太一口回絕:“忙你們的去,這裡有我孫女婿就可以了。”
李雲道推著輪騎,將老太太送到書房。
進了書房,李大刁民差點兒口水流出來……阮家的私人館藏一定會超過一般的博物館。
老太太打量著李雲道,似乎對李雲道見書便如饑似喝的情緒相當滿意。
“孩子,說說看你在香港的經曆。”
李雲道便從江寧長江大橋說起,一段刀光劍影生死交替,老太太居然聽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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