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您······您還煮我嗎?(1 / 2)

在兵力戰局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對方一個不足萬人的黑白騎就滅了起碼五萬大軍。

一想到這等讓人望塵莫及的軍事力量,夏侯淳的臉色便不由得沉了幾分。

其實在開始的時候,他就是看不慣戲煜被曹操那般推崇,而自己身為曹氏宗親,卻從未有過那樣的禮遇,故而總想著叫對方低個頭,認個輸。

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對方始終不曾服軟。

不僅如此,他還叫曹丕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如今甚至還要封其為盛國公,並割三洲作公國,這樣一來,那戲煜的地位豈不是要和自己差不多了?

這讓夏侯淳內心深處一直憋著的那口氣始終無法釋放。

你服個軟能咋?至於如此較勁嗎?

越想越鬱悶的夏侯淳莫名間忽然閃出一個奇怪的想法:倘若······當初沒有刻意打壓戲煜,反而是敞開心懷接納並承認他,如今的他會不會是曹氏最大的利器?

不!肯定不會!“

對!他是外姓,曹氏就是對他再好,他終歸還是會叛離,就像現在這樣。

當初主公還在世的時候,有多看重他?可主公剛一離世,他便毫不猶豫的對曹氏宗親暗下殺手,這人就是個白眼狼!

“罷了,妙才,事已至此,咱們也回去吧。”

夏侯淳瞧著夏侯淵,兩人最終垂頭喪氣的回了自己的營帳。

另一邊,做好準備的司馬懿很是詫異。

他沒想到曹丕在這件事情上的辦事速度如此的快,就好像早在來接兩位夏侯將軍前,便已經想好並且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就連詔書都早已寫好。

瞧著手中的詔書,司馬懿不敢有片刻停歇,足足花費了小十天的時間,才來到了戲煜在河間郡安營紮寨的地方。

都還不等他靠近,黑騎便迅速將眾人團團圍住,隨後走進大營深處。

此時的戲煜穿著袍子窩在帳內看書。

戰鬥從盛夏開始,於深秋結束,而今更是快入冬了,故而帳內許多地方都生起了炭火。

“下官司馬懿,特來恭賀國公!”

“國公?”

戲煜對這個稱呼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問道:“此乃何意?”

“國公智勇雙全,功蓋千秋,著實令我等佩服,就連主公也不例外,而今,我主特意上奏天子,封您為盛國公,定都下邳,自此您便位及公位,此乃大喜啊!”

“這是曹丕的意思還是天子的意思?”

“自然是二者皆有!”

司馬懿弓著身子,無比恭敬:“國公乃是天子國舅,身份本就尊崇,盛國公位非您莫屬啊,此外,除了爵位,安平、巨鹿、廣平三郡,也都交由您來管轄。”

“自此,您獨自一人便擁有了冀州小半的領地,這可是天大的恩賜啊!”

“嗯,如此一來,我北通幽州,南到合肥都將順暢無阻,倒是能算得上件喜事值得賀喜。”

話是這麼說,可他的眼睛裡卻沒有半點的喜悅。

隻見他眼珠輕輕一轉,隨即露出幾許淡笑:“司馬懿,你覺得你今日可能活著回去?”

“這······”

司馬懿僵了僵身子,眼裡滿是慌亂。

好端端的怎會說出這樣的話?

自己當然怕了,而且怕的要死啊。

眼前這位主可不是什麼善茬,身手不凡,堪比呂布也就罷了,文采也相當斐然,當初更是能與主公比肩,真可謂是文武雙全。

這樣的人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勸住的。

“敢······敢問國公,這是為何?”

司馬懿頹喪著一張臉,他是真搞不明白原由。

話說自己一直一來都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又如何能得罪到這位主?

倘若可以,他巴不得與這個世界上所有有權勢的人都交好好不好。

說起來,除去早幾年離世的司馬防,剩下司馬懿,司馬孚,司馬朗三兄弟裡,就數司馬懿最厲害,常伴魏公身邊,地位尊崇,可也因此成了曹氏宗親們的眼中釘。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被曹丕派來當說客。

“這禮法中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嗤!”

戲煜不屑一笑:“我區區一介平民,連什麼是禮法都不懂,又如何會守法?”

“這······這可不合規矩啊,國公,我······我隻是一介酸腐文人,滿身酸腐之氣,您要我這酸腐之肉並無甚用啊!”

“要不······還是算了吧?免得再熏著您?”

眼看著身材魁梧,長得跟頭熊似的典韋越走越近,司馬懿眼神裡都充滿了恐慌。

廢話,擱你你不慌?那可是要過來抓你去煮的人!

話說自己還真是夠憋屈的,攬了個推卸不掉又凶險萬分的活不說,還要被都進鍋裡煮。

“哈哈哈!”

聽他說完,戲煜忽地笑出聲來。

這個司馬懿為了活命,還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口,倒勉強算得上是巧言善辯。

“國公,您先聽在下一言!”

“說吧。”

戲煜朝典韋揮了揮手,示意其退下,隨後又命人擺膳。

眼下正好是用晚膳的時候,他可不會為了一個區區司馬懿而委屈了自己肚子。

很快,火頭軍便送來了一連五個大碗,裡麵裝這各種各樣的肉食,什麼五花肉、肥牛肉、羊腿,甚至還有烤魚和排骨湯。

滿滿一大桌,色香味俱全。

光是瞧著那蒸騰的白霧,便叫人忍不住口齒生津,饞的司馬懿直咽口水。

沒辦法,一路車馬勞頓,小半個月的時間,他除了乾糧就沒吃過彆的東西,忽地瞧見如此豐盛的晚餐,難免眼饞。

特彆是看到一旁還擺放的一桶白米飯,心底止不住嘀咕。

說不定其中就有一碗屬於自己呢?

不過,他純粹是想多了。

戲煜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便朝典韋招了招手,而後自顧自的吃著美食,簡直不要太悠哉。

司馬懿嘴角一陣抽搐,這才發現,除了戲煜手裡的那一大碗米飯外,整個桶都叫典韋抱起來。

好家夥,這······這活脫脫一飯桶啊!

“你該說說你的,有任何想法都詳細說明白了,千萬不要有人任何的遺漏,不然,我怕你回去沒法和曹丕較交代!”

戲煜突然的一句話,嚇得司馬懿連忙回神,隨後很是尷尬的點點頭。

因為他平日裡做事相當低調,就連和人相處的大部分時間都格外謙遜,故而鮮少遇到眼下這等情況。

咱就是說,作為一個使者,來都來了卻連口飯都吃不上,甚至還隻能看著彆人吃,這種心酸誰懂?

不過······

隻要一想到對方想煮了自己的心,他覺得還是安生點兒的好。

最起碼,早早說完早早回,說不定回去還能吃上點兒乾糧呢。

偏在這時,簾子被人掀開,伴隨著陣陣寒風而來的,是一位中年儒生。

司馬懿一回頭就瞧見兩側侍衛朝其行禮的樣子。

此人是誰?

看著這個身高八尺,麵容秀麗的男子,司馬懿有些疑惑,此人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看似溫柔隨和,可隨著他輕搖羽扇動作,卻又多少給人一種瀟灑鋒銳之感。

“想來先生來自冀州?不知來此所謂何事啊?”

“您······您是諸葛先生?”

說話的功夫,司馬懿已然彎下了腰。

說實話,他並不知道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諸葛亮。

不過,單從對方身上那種複雜又渾然天成的氣質來看,應該不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