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瑄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緊張起來,一骨碌滾到他懷裡,搖頭說:“我不回家。”
“為什麼呢?”
“因為……家裡有個很凶很凶的老太太。”儀瑄八爪魚似的纏著他,兩隻手勾著他的脖子,腿放到他腿上去。
趙臻嘴唇有點兒乾,一隻手輕輕摟著她生怕她掉下來,另一隻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杯上似乎還留有女孩兒唇齒間的香氣。
他乾的更厲害了。
“不怕,我護著你。”趙臻低頭,很認真的跟她保證。
儀瑄迷惑的盯著他看,忽然,她忿忿的磨了下牙,說:“你沒有!你騙人!”
趙臻愣住了。
女孩兒轉過臉去,故意不理他,一隻手撐著桌子,一隻手去夠酒杯,還剩下半杯酒。她非常順暢的拿過來一口喝掉,放在桌子上,又去夠桌上的酒壺,晃了一下發現不多之後,非常遺憾的“啊”了一聲,問雙兒:“還有嗎?”
其實還有的。但是趙臻看了雙兒一眼,雙兒心知肚明,很識相的回:“沒有了。”
“那你再去拿兩壺來。”
雙兒看向趙臻。
趙臻用嘴型給她比了三個字——“醒酒湯”。
雙兒醍醐灌頂,立即向儀瑄保證:“是,主子,我這就去。”
……
雙兒走了之後,屋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女孩兒柔弱無骨的趴在桌子上。趙臻感覺懷抱空落落的,又重新把女孩兒給撈進懷裡。
儀瑄不滿的嘟囔了兩句,說他壞。但儀瑄喝多了酒根本沒力氣跟他抗衡,隻能屈服於他的淫威,不情不願的被他抱著。女孩兒喝了酒身子軟的厲害,整個掛在他身上,他還覺得挺舒服。
軟玉溫香在懷,能不舒服麼。
趙臻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臉,說:“我已經反思過了,之前是我太縱容我娘,她才會肆無忌憚。你給我個改過的機會好不好?”
儀瑄醉酒不太能理解他的話,困惑的衝他眨眼。
“我的意思是,從明天起,我不會天天守著我娘。有我在旁邊,我娘始終會對你抱有敵意。隻有我離開了,你們倆相處,她才能慢慢對你改觀。”
趙臻在書房裡認真思考過了,為什麼他娘的態度一直那麼尖銳,每次看到儀瑄必要說一些戳心窩子的話。
因為有他在,他娘知道他不能對她做什麼,故意當著他的麵給儀瑄難堪。
內宅的事兒男人真的不好管,管起來千頭萬緒焦頭爛額,所以他決定放手,把娘交給儀瑄照顧。
這是很需要勇氣的一個決定。
娘對他而言是跟儀瑄一樣重要的存在,他不舍得她們任何一個受委屈,他娘的身子又不好,若不是清楚儀瑄的品性,他是斷斷不敢放手交給她的。
女孩兒趴在他的肩頭,眼睛閉上了,睫毛密密匝匝的垂下來,隨著呼吸翕動。趙臻側了側頭看她,無奈扶額笑開。
也不知剛剛他說的話她聽到了沒有。
沒聽到也沒關係,大不了他再說一遍。
趙臻心疼的看著自家小娘子,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女孩兒前額的頭發被風吹得有點兒亂,趙臻幫她理了理。
儀瑄睡迷了,身子不自覺往下傾,眼看著要從他肩膀上掉下來,趙臻忙抱住她,屏氣凝神,生怕將她吵醒。
儀瑄有知覺,在他懷裡不安分的動了動,含糊不清的說:“王爺。”
“恩?”趙臻也不確定她是不是在跟自己講話。
“抱穩了。”
“……”
還真是挺有性格的啊,開始挑剔他抱的不好了。
趙臻壓著笑,故作正經應了一聲,低頭在女孩兒耳邊問:“誰抱你抱的最舒服?”
這個問題讓她思考了好一會兒。
趙臻之所以知道她是在思考而不是已經睡過去了,就是因為她蹙著眉頭,過了很久軟綿綿的來了句:“乳娘吧。”
趙臻覺得自己懸著的心放下了。
雖然不是他理想的答案,但好歹也不是其他男人的名字。
“我抱的不舒服嗎?”他問。
女孩兒迷迷糊糊睜開眼,手往他胸口推了推,“你,這裡,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