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斌衝到廚房,嶽鎮惡和項少影也幾乎同步趕到了廚房前,廚房外都是嘶嘶吐著蛇信的毒蛇,有些還盤到了廚房的窗欞之上。
“明珠(小意)!”薛斌和項少影不管不顧就要往裡麵衝,卻被嶽鎮惡攔住了。
“這些蛇有劇毒!”嶽鎮惡取出身上的藥粉,灑在兩人手腳之上,“輕手輕腳進去,儘量不要激怒它們。”
薛斌和項少影點了點頭,一左一右向廚房走去。那些蛇被藥粉所驅,嘶叫著向旁邊草叢遊去。
這廂,湛若飛握著劍站在門口,心下有些酸澀。聽到聲音,他第一時間就提起劍想要追過去,卻見項少影從院中掠過,到底還是停住了腳步。師妹對他無意,他現在衝過去,又算什麼呢?
“我娘有危險。”小石頭道。
“你娘有你爹!”夏祈音看了他一眼道,“你去了隻會添亂,所以好好練你的拳。”
小石頭有些擔憂,皺著眉頭繼續練拳。
聽到夏祈音與小石頭的交談,湛若飛忍不住道:“你就不擔心嗎?方才那聲音是你的弟子吧?”
“若來得及,小嶽足矣;若來不及,我去枉然。”
“你冷靜的不像是人。”
“湛公子,你心裡有怨氣也彆對著我這個外人出啊!”夏祈音笑道。
湛若飛一滯,半響才道:“我並不是那個意思。”
“我明白,這算是特彆的誇獎嗎?你真該和李布衣學學說話。”
“哪怕是不能,天下間有多少人能比相師更會說話呢!”
相師嘛,最擅長的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雖說以李布衣的本事,不至於此。但是吧,李布衣顯然也比普通人更會說話。
“說的也是!”
很快,左明珠、茹小意五人就從廚房回來了。
“師父,廚房的水和水井被人下了毒。”左明珠急聲道。
夏祈音不慌不忙道:“後院還有一口荒井,昨夜暴雨,應該有水。”
嶽鎮惡直奔後院,後院的水井有水,但有些渾濁。好在一路行來,夏祈音嫌棄途中有些地方水質太差,馬車上帶著濾水的諸般材料。從後院打水,過濾至澄清,再重新煎藥做早飯,已過去兩個時辰。
嶽鎮惡等的餓了,乾脆拎了幾條蛇剝洗乾淨拿回來煮蛇羹【拒絕野味,請勿模仿】。嶽鎮惡出身南海,飲食習慣於五羊城相類,調了一手好蛇羹。蛇湯鮮美,隻並非人人都可以消受,至少薛斌、左明珠和項少影夫妻及湛若飛都不敢吃。
嶽鎮惡吃飽了,就去消遣院子裡那些殺手。搜身時就發現殺手口中都含著毒藥,可惜王憐花的軟筋散實在厲害,這些人中招後,竟連咬破毒藥自殺的力氣都使不出。在院中的爛泥水中泡了幾個時辰,一個個臉都泡發了。
怕這些人死了,嶽鎮惡搜身後,倒是非常好心地將他們拖到了廊下和昨夜的屍體擺在一處。天氣濕熱,屍體已經開始腐爛,若非嶽鎮惡在屍體上灑了藥粉,這會兒怕是蠅蟲密布了。
不用擔心暴雨時,淹死在院中的泥水坑,但與屍體為鄰好像也好不到哪裡去,區彆大概就是暫時不用擔心要死了。可他們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任務失敗就注定死亡的人,又有什麼未來呢?
雨時大時小,卻始終沒有停。
煙雨朦朧,在西湖之上是美景,可在這瘴氣頗多的西南之地,卻不是什麼好景致。即便是白日,夏祈音也沒有讓人熄了碳爐,又丟了一粒香丸進去。
香氣擴散出來,令人心曠神怡,並不是蘇合香。
湛若飛等人忍不住猜測這是不是又是什麼解藥毒藥之類,莫不是敵人又要進攻了。然又想到以夏祈音的性子,大約不會用這麼明顯的毒藥。
“這是防瘴毒的香丸。”夏祈音輕笑道。
“夏會長怎麼好像長在我們腦子裡一樣,我們想什麼都知道。”項少影摸了摸後腦勺道。
“你想什麼都寫在臉上了,我能不知道嗎?”夏祈音無奈道。
想法也可以寫在臉上嗎?項少影努力地看了看茹小意的臉。
對於茹小意選擇項少影這個鐵憨憨,拒絕文武雙全的師兄湛若飛,夏祈音覺得還是蠻神奇的。可見愛情總是盲目,沒什麼可以衡量的標準。
“嗖!”
左明珠見到衝破煙雨的焰火,一喜:“師父,有我們的人。”
“放信號!”
得了準許,左明珠立即走到門外放了一支信號焰火。
“來得是什麼人?”項少影好奇道。
“不知道!”夏祈音道。
在來荒園之前,夏祈音暗中寫了一封信重金請客棧的掌櫃送去了附近最近的郵驛站。郵驛站會幫她將指定的暗號掛在門口的告示板,有人看得懂暗號就會前來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