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途,夏祈音突然停住腳步,與蘇夢枕小聲道:“我那小師兄是千年的狐狸成精,若知曉你的身份,定會十分熱情。你千萬小心些,彆被他套進去了。”
追命耳力過人,夏祈音也沒有避開他的意思。聽到這番吐槽,不由好笑。
眾人到了後花園,蘇夢枕老遠就看到兩個少年坐在亭中下棋,一人著白衣坐輪椅自然是無情。另一人年齡更小些,穿著繡團花的淡黃圓領袍,先進來的殷羨站在其身後,自然就是追命說的公子了。
夏祈音上前,規規矩矩地給小少年行禮:“阿音見過殿下!”
“才兩年不見,小師妹怎地生分了?”趙昉訝然道。
夏祈音暗瞪了他一眼,旋即又作揖道:“小師兄,許久不見,近來可安好呀?”
不待趙昉答話,夏祈音便笑盈盈看向無情道:“無情哥哥,許久不見!”
那笑容,那語氣相較於對趙昉時雀躍了十分,嘴裡仿佛抹了蜜糖。
“經年未見,阿音妹妹長高了!”無情微笑道。
“那有沒有變漂亮?”夏祈音滿是期盼道。
“漂亮了!”
趙昉:……
蘇夢枕:……我錯了!人家根本不是要見大皇子才表現穩重,而是不想讓無情看到自己跳脫的一麵。
“小師妹!”趙昉臉上的笑容越發溫柔了一些。
夏祈音回眸望了他一眼:“小師兄牙疼嗎?要不要給你煎一副黃連下火?”
“不——必!”趙昉目光落在蘇夢枕和曲無思身上,“小師妹不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嗎?”
“公子,這位是金風細雨樓少樓主蘇夢枕,乃是無情的知交。”無情開口道。
“我義父娶了蘇夢枕的姑姑,如今他是我表哥了。”
“蘇夢枕見過殿下。”
“出門在外不必多禮,蘇公子請坐。”
這兩年宮裡雖有孩子出生,卻都是公主,且常有早夭。官家對趙昉這根獨苗愈發看重,點了諸葛正我、龐籍、範仲淹、蔡京等人輪流教導趙昉。趙昉明麵上對所有老師一視同仁,私下卻有些偏好。
諸位老師的府邸上,若論防衛諸葛神侯和蔡京府上最高,故此神侯府就成了趙昉出宮時最常去的地方。趙昉沒有競爭者,不存在奪嫡的憂慮,諸葛神侯教導起來就少了顧慮,雖非磕過頭的弟子,待他與無情等人也並無不同。
趙昉視神侯府為自己的有力後盾之一,對於神侯府的盟友金風細雨樓自然也要交好了。
“多謝!”蘇夢枕低聲咳嗽了一聲,在無情身邊落座。
夏祈音將曲無思拉到趙昉前麵:“小師兄,這是我收的徒弟曲無思,快給見麵禮。”
趙昉一見,甚是驚歎。他們那位豔無憂師姐已是一等一的美人了,沒想到世間竟然還有曲無思這樣的絕色。饒是趙昉見慣了美人,也不免驚訝,嚴重懷疑夏祈音看臉收徒。
趙昉的驚訝不過一瞬間,令人取了個錦盒過來,笑道:“初次見麵,此物就給小師侄玩耍吧!”
“小阿思,快拿著,你小師伯不差錢。”夏祈音催促道。
“謝師伯!”曲無思接了錦盒,退到了一旁。
讓曲無思下去休息,夏祈音在趙昉身旁坐下,歎道:“不過讓你幫我印點東西,派殷羨送來就是了。小師兄怎麼還自己跑來了?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出門多麻煩嗎?無情哥哥一路護你過來,肯定特彆辛苦。”
“無情隻是陪我坐車,下棋打發時間。護衛工作是殷羨、追命他們在做。”趙昉辯解道。
“陪你下棋比護衛更累吧?伴君如伴虎,下棋贏你不好,輸你又要不著痕跡,不能讓你覺得無聊,一定特彆耗費心神。”
“小阿音,我才是你師兄!”
“我知道呀!”
“你是成心氣我嗎?”
夏祈音嘟囔道:“誰讓你跑來添亂!”
“你要的東西還在我手上。”
“你不給我留著有用嗎?”夏祈音反問道,“彆鬨了,大不了八二分。”
趙昉震驚道:“我這麼遠幫你送過來,你和我說八二分?”
“七三分,不能再多了。你若不是我師兄,休想占這個便宜。”夏祈音嘟囔道,“我就說你不該來,你若不來,給你一千兩就行了。你來了,又帶了那麼多人,總不能讓你連盤纏都虧了。”
“我知道了,愛是會消失的對嗎?”趙昉捂著胸口道,“三年不見,小師妹有了其他哥哥,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