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相個麵 索額圖眼角都沁出糊成一片……(2 / 2)

“我小時候的確有個道人師父,但我師父遠遊之後,我就不看道家典籍了,”他從袖子裡掏啊掏,把空間門裡師父以前給他寫的一個小冊子掏出來,“這是我師父寫的,我都背會了,你要是感興趣,拿走研究去。”

看得出來張洪深不是個什麼壞人,師父留的這一千字修道法決他現在倒背都滾溜熟的,但像師父說的,他沒有靈根,背溜熟也沒什麼用。

張洪深拿著巴掌大一本小冊子離開了,但他表示,他和蘇辰有緣,以後肯定還會再見。

蘇辰點頭:“再見再見。”

我師父都不確定我倆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呢。

你說的能準?

打發走了這個神道兮兮的道士,保成拉過他哥的袖子看,“哥,你出門的時候還帶著道家冊子?難道你知道二姥爺會弄個道士來給咱們算命?”

不對啊,他們知道二姥爺被算命,也是在宮門口聽兩位皇叔說的。

蘇辰不讓他瞎想,說道:“我師父寫的冊子,常隨身帶著。二姥爺的套路,我也是接了才看出來的。”

保成皺眉:“那真是你師父寫的?我去給他要回來。”

他哥應該是很想那位師父,他聽到過不止一次哥說起師父。

蘇辰道:“不用了,那東西我早背熟了,不是什麼念想,能把這個人打發走就發揮了它剩餘的價值。”

胤禩聽著這倆小孩的話,開始凝眉沉思,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什麼不世出的修道高人,以後找找去?

上輩子差點被張明德坑死,胤禩還是不長記性。

不對,張洪深也姓張啊,那麼三十年後出現的張明德,是不是就這張洪深養出來的徒弟!

胤禩心裡的好奇跟一個又一個係起來的線疙瘩一般,時時刻刻的讓他膈應難受著,但以他現在的年紀卻根本沒有去調查清楚的能力。

隻能這麼難受著。

康熙二十二年七月初二,通州碼頭上停泊了三天的八艘雙層大船登上最後一批人,在天光還未完全破開雲層的時候,駛向南方。

身上還“帶著病”的索額圖站在船尾,揮著手向岸邊搖了搖。

因為老父親病著而被皇上指名隨船去照顧的格爾芬,一旦船距離岸邊遠了些,臉上的難看神色便絲毫不加以掩飾起來。

最可惡的是,得知他即將遠行可能幾年都不會回來的時候,他那個福晉竟然高興的一下子給他準備了十年都穿不完的鞋。

船行遠去,為了不擾民而選擇白龍魚服前來送行的康熙笑著對他倆兒子道:“好容易出門一趟,今天準許你們逛一逛通州。”

通州有一個集散全國貨物的大碼頭,又是距離京城很近的一個城市,繁華程度不容小覷。

從這碼頭到城門的一路上,賣包子饅頭小菜的攤位綿延不絕,更與京城具有明顯差彆的一點是,這裡時時能見到聚在一堆兒的穿著短褐的壯年漢子們。

陪同的高士奇很有眼色的小聲解釋:“這些都是等著活兒乾的苦力,奴才在這裡坐過船,當時聽說的行情是,一個苦力一日不停,能拿到八九十文的卸貨錢。”

康熙聽著,點了點頭。

這時有一個人從他們後麵的碼頭方向走來,喊道:“張友米行,十人。”

他的話都沒有完全落下,已經有三四堆兒人起來快速地跑過去,“我去我去。”

蘇辰看著男人們爭搶著想被選走的畫麵,在心裡計算著現在大清的人口,完全不至於出現勞動力剩餘的情況,要說也隻能是工商業不夠發達,物質生產方麵跟不上。

他們沒有在城外久待,很快就進了城。

在城外沒看見的乞丐進城之後卻多了起來,三五個靠在城牆根兒下,蘇辰看了幾眼,也不確定他們坐這兒一天的收入能不能填飽肚子。

這幾個乞丐隻有兩個是上了年紀的人,剩下的都是二三十歲的壯年模樣,也不像有病的人,因此經過的時候,蘇辰沒有給他們放錢。

“快走,快走,城中心的何家施粥啦。”

前麵人來人外的街道上突然出現一個人,伴隨著他這聲高喊,剛才還窩在牆根兒沒精打采的乞丐們一下子活起來似的,抓著麵前的豁口碗就站起來往裡麵衝。

撞到兩個好好走路的婦人,引來幾句扯著嗓子的叫罵。

“何家怎麼又施粥了?”

“何老爺那個十八姨娘,才給他生個大胖小子。你沒聽說?昨兒個他們還在府門口撒錢呢,我撿了三文錢。”

“可惜啊可惜,昨天約同三五好友看這通州的風景去了。”

站路邊看著因為一嗓子施粥炸出來的乞丐聊天的是兩個穿著綢布長衫的青壯年。

他們看穿著是讀書人,但說起撿人家撒的喜錢卻又自然的像是兩個最普通的老百姓。

就站在不遠處的康熙還是頭一次看見這樣的讀書人,用他兒子的話說就是清純不做作。

高士奇現在跟個高公公一般,自從得皇上重任之後,他就事事想在皇上前頭,拍馬屁拍得蘇辰這個見過大風浪的都甘拜下風。

這時,高士奇見皇上對那倆讀書人感興趣,就低聲道:“老爺,您先和少爺們去前麵喝茶,奴才去跟他們聊聊。”

梁九功看了他這樣都直呼好家夥。

前麵正好有個茶館,康熙他們進去喝了會子茶,高士奇就回來了。

“打聽清楚了老爺,”他在對麵坐下,蘇辰給人倒一杯茶,然後得到一個充滿笑容的感謝,“這怕是奴才喝過的最貴的茶了。”

蘇辰:---

高士奇這個人有急智,卻沒有堅持的底線,就算是現在的高士奇比曆史記載中的那個高士奇走得更高、更順,卻不代表他以後有更高的發展了。

不過看高士奇這個樣子,他可能還沒有感覺到阿瑪對他的定位,已經從二十一年的可堪重任到現在的侍從之臣了。

喝完茶水,高士奇才回複道:“那兩人都是江南的學子,一個叫方仲舒一個叫戴名世,因是同鄉,家中難以為繼之下,他們二人便一同出來謀生。”

康熙問道:“身上可都有功名了?”

不以謀生銅臭為恥的讀書人,他還是很珍惜的,多錄兩個,以後兒子的科技館也不至於找不到人。

蘇辰卻差點把喝到嘴裡的一口茶吐出去,什什麼啊。

是不是因為阿瑪的皇帝光環太大,他們這一出來淨遇著名人了。

戴名世。

康熙朝規模最大的一場文字獄,就是從他的一部《南山集偶抄》引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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