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叩見王爺,”程平在三步外麻溜的跪下。
蘇辰看他這樣子,怪不得剛才保成都看出來問這官是不是得罪過他呢,不過心理素質不好還有些貪,比心理素質超好的官員要可靠許多。
因為他們即便貪,也不敢大貪。
膽子在那兒擱著呢。
至於跟清朝找一個清廉到一絲一毫都不貪的,蘇辰根本不做那個童話夢,他咳了咳說道:“程大人,你那天對我不敬的事,我按你不知者不罪,不會告訴我阿瑪的。”
根本不提他縱容師爺吃拿卡要這樣的事,因為現在的官場就是這樣,想拿一個官員的貪治他的罪,除非對方是個和珅一樣的巨貪。
否則充其量也就是被革職趕回家去,到家人照樣做一方名望鄉紳,但是若說他對一個親王不敬,那後果可要嚴重的多。
果然聽了辰親王的話,程平額頭上的汗珠子一層一層往外冒。
蘇辰道:“不過煤球的事你能給我好好辦,以後我保證不跟我阿瑪說你壞話。”
程平:您哪是不要說壞話的樣子,您是捏著下官的小辮子不撒手了。
要一刀子給個快的,或打或罷官都不會讓人這麼難受。
“下官不敢不好好辦,”程平再次垂下額頭,“王爺放心,如同任師爺那樣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在您的事上。”
賺多少,咱都給到您兜兒裡。
蘇辰想說在山西發展的煤球產業,是朝廷的不是他的。
但要開口才覺得無力,解釋再多,恐怕都會讓人覺得這是冠冕堂皇的說法。
程平不聽上麵表態,小心翼翼的抬頭:這總不能是讓他在擱彆處能扯上關係的都搜刮一層吧。
蘇辰看見程平這您還有哪兒不滿意的神色,很想朝天翻個白眼,但也得點頭,說道:“給我辦事隻有一個要求,不要剝奪平民百姓的利益,知道嗎?”
程平有一瞬沒反應過來,您是不是要說不能剝奪您的利益啊?
蘇辰再次道:“明白?”
程平忙點頭:“明白明白,王爺仁慈,下官一定曉諭大同府上上下下。”
蘇辰頭疼,說道:“不是我仁慈,是我阿瑪仁慈。”
知道。
程平覺得辰親王比較難伺候,以後的差事肯定會很難當。
不想王爺接下來隻說把之後發現的煤礦都記掛到朝廷科技發展觀名下,擺擺手就讓他下去了。
“具體的方案,等我回宮後整理整理再讓人送來。”
程平後退著足有三米遠,才轉身離開。
保成從海棠樹遮擋著的窗戶裡跳出來,笑道:“哥,他是不是叫你嚇怕了?”
蘇辰搖搖頭:“是他們想的太多了而已。保成,以後表示要給你辦事的官員,你都不要太過倚仗,尤其是索額圖二姥爺那樣的。說起來,這兩年他打著你的名義又拉攏了不少人吧。”
保成和他哥擠在不算寬大的椅子上,雙腿抻直那麼癱坐著,道:“還有明珠,他們倆現在都結成黨派了。”
蘇辰道:“這是必然的,我早就看出來明珠這人了,特彆會揣摩阿瑪的心思不說,越爬越高之後跟索額圖爭了這麼多年,現在想壓索額圖一頭了。”
“不然他們葉赫那拉跟烏拉那拉又扯什麼親戚?”保成說著都想笑,“哥,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兩年,可給大阿哥表現成什麼樣兒了。”
蘇辰笑道:“保清其實不壞。”
“嗤,他不壞,心不小,也不看看他額娘,包衣出身,頂了天阿瑪隻會給他額娘一個妃位。”保成一臉看不上的樣子,“他自己呢,沒有那個大哥的範兒,偏要充,現在宮裡的弟弟們都隻知道他一個大哥。”
“原來是在給我鳴不平,”蘇辰笑道,拍拍他的肩膀:“弟弟們長大就不好管了,他願意當大哥就當唄。”
“不行,”保成堅持,“你才是大哥。哥,你回宮之後可要好好的立一立威。”
他隻說還不算,又跟小時候似的晃著蘇辰的肩膀要糖吃那般撒嬌。
蘇辰最受不住這個,笑著道:“好,好,哥回去了就大大的立一場威。”
保成對他哥的立威充滿了期待,得讓宮裡的那些個弟弟們,知道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大哥了。
根本不是保清那個莽夫,是他哥,他那清雅出塵如謫仙的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