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願力存在。就在沐新雨等人的決心傳達過來之後不久,楊夕再次翻起一塊玉牌的時候,倏然亮起的光華,就像一個靜謐美好的微笑。
所有人都圍了過來,楊夕一把抓住了那塊玉牌。
“不是我的?”
楊夕驚愕的看著那玉牌上浮起的昆侖外門字樣,她自己明明已經是核心弟子了。升級過的昆侖玉牌內容也豐富得多,而手中這一塊連昆侖邸報的功能都沒有。
財產記錄中可憐巴巴的二十三塊一品靈石,倒是選課記錄上連翻了三十頁仍舊猛刷不停的課單,看得人心驚肉跳。
功勳記錄那一項中,記錄著兩行短短的小字。
入門第四年,門派排名戰練氣竟第三十一名。
入門第六十一年,參加南海抗怪戰爭,任後勤隊運輸隊員。
清貧、勤奮、籍籍無名……
楊夕抓著這塊不屬於自己的玉牌,好像抓著一把剛燒過仍然燙手的骨灰。
因為她知道,除非是雲家人喪心病狂到在怪災之初就滿地抓人喂怪的話,那麼這塊玉牌的主人,在南海抗怪的第一年,那個內陸修士還未及積攢起對付海怪的經驗,一切都在摸著石頭過河的時候,就已經戰死了。
“那……能用嗎?”身後有人出聲詢問。
楊夕飛快的又試了一遍所有的功能,然後把界麵停留在通訊上:“能倒是能的……”
段承恩蹲在楊夕的身後,沉聲開口:
“沒有祭煉的法寶是這樣的。靠法寶本身的功能綁定,大多是綁定了修士靈氣中天然的可辨識特性。偶然也會有能用旁人法寶的現象,就像有時候一把鎖頭兩把鑰匙都能開。”
“都是些什麼特性呢?”
段承恩抬頭看了那追問的修士一眼:“你確定我說了你能聽懂?”
“說說嘛,你先說說!”
“主要是靈絲頻率與靈能振幅的交互影響,以及每個修士體能靈力與各屬性能量之間進行轉換的比例趨向,另外還有靈力波的……”
“行了,行了!打住,你們經世門的都是爺!”
那追問的修士及時比出了個製止的手勢,心說怪不得經世門內出了世襲培養,就是收養大陸上的孤兒。這特麼正常長大的人能用這種詭異的語言交流麼?
分開哪一個字都聽見了,放在一起那是人類的語言麼?
段承恩於是就毫不意外的打住了。
其實他能做門主,已經是經世門中比較擅長交流的人了,門內大多數人的說話以及思考方式,跟外麵的修士完全就不像是一片土地上長大的。
“你就告訴我,這個一把鎖頭兩把鑰匙的幾率有多少?”
段承恩低頭尋思了一下:“一萬個能撞一個吧。”
追問的修士抬頭望了望那小山一樣的昆侖玉牌,可是這裡起碼有十幾萬。想到此處,便又忽然失去了追問的興致,悶悶的探頭去看楊夕的進度。
“楊師妹,你不是聯係昆侖麼?怎麼還不動手?”
“我一直在動。”楊夕歎了口氣,“這就是我剛才想說的,這玉牌我能用是能用,但想要聯係玉牌裡存儲的聯絡人,我必須先知道他把這些人存成了什麼名字。”
段承恩點頭:“正常,這種大規模互聯的聯絡工具,既然不是祭煉法寶,肯定要有點獨特的防冒手段。不然隨便來個運氣好的家夥,撿了你們花掌門的玉牌,跟邢銘借錢,你說他借是不借?”
楊夕悚然一驚,這才發覺昆侖人用玉牌的時候喜歡亂起外號,竟然還有這等作用。
不,不僅如此。
昆侖玉牌甚至不會默認綁定主人的名字,而是由玉牌的使用者在拿到玉牌的最初輸入進去。
這樣一來,萬一有人不小心身陷敵陣,也不會因為這個東西而暴露了身份。
有脾氣急躁的修士已經開始追問了:“那怎麼辦?真名試過沒有?”
楊夕搖頭:“我把從昆侖掌門花紹棠,一直到我師兄釋少陽,所有我能想起來名字的人都試過了。全都沒有反應,可能有一些他是沒有存真名,更多的他根本就沒有交換過玉牌印記,聯係不到。”
段承恩想了想,“你們昆侖就沒有比較公共的人物,有比較公眾的外號麼?比如弟子們都崇拜的師父?”
楊夕慢吞吞的看了他一眼,“我已經把邢老二、高小四兒、白包子這些都試過了……我還大著膽子試了一下矮子。”
段承恩猛地咳嗽了起來。
眾人過了半晌,才回過味兒來:“……啊?”
“驚鴻劍,斬龍劍什麼的呢?”
“我知道的也試過了,但我知道的昆侖綽號並不多。”楊夕道。
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女修士忽然輕輕的出聲:“我們能不能換個思路?不去聯絡哪個固定的人,然後去猜原主人可能存的名字。而是直接聯絡使用的可能最大的那些名字?”
“什麼意思?”很多人都沒有聽懂她的話。
那個女修士甜甜的笑了一下:“比如……師父?”
“哎我擦,這位師妹聰明啊!”眾人一瞬間就激動起來了,“對對對,這個總不敢亂存的。就算是個不肖弟子,師兄、師妹、老婆之類的,總能撞上一個!”
楊夕眼睛一亮,飛快的把這一些列名字全部試了一遍。師父、師兄、師妹,都沒有反應。
然而試到老婆的時候,屏幕卻亮起來了。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