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指著小潘兒罵道:“趕緊回屋寫作業去,你他媽的要是考第一,以後偷東西老師都幫著你。老師不管你,你心裡一點逼數都沒有呀。你特麼的一天天,能不能給我長長臉?”
“你就知道說我,你就知道說我。你怎麼不給我長臉,彆人家的孩子受了委屈,他爸就能找學校說理去。憑什麼到我這裡,你就要訓我。”小潘兒騰的站起來,哭的衝老潘兒吼。
老潘兒的權威再一次被挑釁,氣的抓起手裡的筷子罩著小潘兒的頭頂啪啪啪連著打了三下。
“啊啊啊,我不要你這個爸了,我不要你。”小潘兒嗷嗷的哭著跑了出去,家裡頓時寂靜無比。
老潘兒喘著粗氣,他自己氣的臉紅脖子粗。扭頭看著秋嬸兒的臉拉的老長,氣的咬牙切齒罵道:“作,作,你就作吧。掙錢掙錢掙錢,天天鑽進錢眼兒裡去了。他媽的,兒子也不關,這家亂糟糟的,你就高興了。”
看著媳婦兒不吭聲,老潘兒站了起來,指著秋嬸兒的臉:“不讓你搬出來,你非得搬出來。要是有我媽伺候著,他能變成現在這樣?你看看這日子讓你折騰的,媽的,有好日子不好好過,家都讓你敗了。”
秋嬸兒也不知道怎麼,以前看著他發瘋心裡麵還有幾分難過幾分害怕。秋嬸兒此時卻不害怕了,剛才她想不通,此時聽見說起了婆婆,她明白了。
從前一吵架,老潘兒總要回自己媽那發發牢騷。在這個節骨眼,她那個婆婆總是要教兒子如何製裁她。那就是不給她生活費,老潘兒不回家住不給生活費。秋嬸兒沒錢買菜,自然就軟了下來。憋的沒辦法,就會回娘家一趟。這個時候,孩子姥姥就會給點錢,小姨瑞紅就會給孩子買身衣服。
所以,秋嬸兒輕易不敢惹人家生氣。今天,她發了工資有了錢。不怕老潘兒用這種方式製裁自己了。
“這件事兒,孩子說的沒錯,有的小孩就是喜歡欺負人。你兒子受了委屈,你當爹的不知道給他討回公道,你還幫著外人欺負他。你還有臉說我?”秋嬸兒冷漠的看著丈夫,老潘兒卻冷笑:“你就是慣孩子。小孩子之間打打鬨鬨有什麼了不起的。誰小時候不是這麼過來的。怎麼你家孩子就這麼金貴?”
“對,我們家孩子就是這麼金貴!”秋嬸兒端起碗,啪的一下摔在地上。
老潘兒眼睛瞪得老大,指著地上的碎瓷:“你摔它乾什麼?不用花錢買啊?”
“你兒子就那麼不值錢,是個人都可以欺負?”秋嬸兒站起身來,拽著老潘兒的衣領:“你這個當爹的,憑什麼眼睜睜的看著孩子受氣?”
“哎呀,那老師都說了是咱家孩子的錯?咋地,老師還有錯了?”老潘兒不滿的扯下衣領,不耐煩地衝著秋嬸兒吼道:“你怎麼這麼多事兒?咋地,在有錢人家乾了幾天活,以為自己也是有錢人了?咋地,你有理唄?”
“老師就是對的麼?兩個孩子打架,她就罰我兒子自己,憑啥?你為什麼不問問她?”秋嬸兒怒問著丈夫。
“有啥可問的,人家孩子學習好,這就是原因。你兒子學習狗屁不是,活該被擠兌。要是我是老師,我也收拾他。草他媽的,學習啥也不是,就是挨揍的貨。”老潘兒至今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秋嬸兒啪的一下甩了老潘兒一個嘴巴,咬牙切齒的罵道:“我兒子白喊了你十年的爸,你不配!”
說完秋嬸兒走了出去,要去找自己的兒子。沒想到小潘兒氣的哭著跑出去,壓根也不敢走遠。他就蹲在門口抹著眼淚,將父母吵架的話結結實實的聽了進去。
爸爸說的話,一字一句紮在他心裡麵。委屈的他眼淚汩汩的往下流,根本停不下來。
秋嬸兒氣的走了出去,老潘兒從被媳婦兒抽了一個嘴巴的震驚中緩過來。他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反天了!
他氣呼呼的衝出去拉著秋嬸兒的胳膊,一把將她拉了回來。揚手狠狠的抽了秋嬸兒一個大嘴巴:“臭娘們,我不是他爹,誰是他的爹?”
一邊打秋嬸兒,一邊罵道:“你給我生了個野種?你他媽的生了個野種?”
一邊罵一邊打秋嬸兒,秋嬸兒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能抱著頭硬扛著丈夫的拳頭。
小潘兒趕緊衝了過去一邊喊一邊拉著,被老潘兒一腳踹到了牆根兒底下。秋嬸兒看見兒子被踢到地上,頭撞破了,整個人都炸了。
正是應了那句: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她從地上跳了起來,推開老潘兒衝著兒子跑了過去。抱著小潘兒看著他的傷勢,而老潘兒則是打紅了眼,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等到聞訊而來的鄰居們將他拉開的時候,眾人才發現,秋嬸兒懷裡抱著孩子。她被大潘兒打的鼻青臉腫,懷裡的小潘頭上還滲著血。
眾人急慌慌的將娘倆送到了醫院,大潘這才被街坊鄰居給罵醒了。
大潘看著兒子出事,自知兜裡沒有幾個錢,趕緊給家裡打了電話。
而此時秋嬸兒想了想,給蘇不悔家裡打了個電話,簡單扼要的說了自己的遭遇。
“你要我通知你家裡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