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鈷祿貴妃執著地看著明華，蒼白的嘴唇微動：“聖、聖上……太忙了，明、明華……公正……重、重諾，禦、禦膳房在她手裡的時候，八、八阿哥就再也沒有、沒有在吃食上……上受過、受過委屈……”
康熙轉念一想，忽然發現貴妃說的十分有禮。
明華在宮裡的時候，阿哥所的小阿哥們，就被她照顧地很好。若不是她，小八也不知道還要受多少委屈。
畢竟，能夠一腳踹開房門，為公主們出頭的人，也就隻有她一個。
或者，她倒確實是一個照顧小十的好人選。
十阿哥的眼淚忍不住了，他哭訴道：“額娘，我隻要你，你快點好起來，我隻要你……”
鈕鈷祿貴妃艱難地轉頭去看康熙，目光懇求：“皇……皇上……”
康熙轉頭看向明華，問道：“你怎麼說？”
“我……”明華剛想說話，鈕鈷祿貴妃就用儘力氣握緊了她的手，她歎了口氣，隻好說道：“我會好好照顧十阿哥的。”
她要是趕在這個時候拒絕，那就是在康熙心裡紮了一根刺。
華人一向講究“人死如燈滅”，“死者為大”，鈕鈷祿貴妃也算乖巧懂事，相伴這麼久，康熙對她也是有感情的。等貴妃死了之後，時光和記憶會把康熙心裡的貴妃形象打造地越來越好。
自己縱然可以找借口拒絕，康熙此刻也能理解她，可隨著時間的流轉，這件事情、這根刺，會成為她和康熙之間最大的阻礙。
——貴妃都快死了，她為什麼不答應？
——難道朕的兒子，還不配被她照顧嗎？
——她竟然連皇子都看不起。
一旦走到這地步，六阿哥和她將會舉步維艱，所以，先答應吧。又不是沒有養過孩子，把十阿哥當成自己的親兒子、親弟弟養便是。
聽到明華的話，鈕鈷祿貴妃的眼中陡然明亮，然後很快，光亮消失，她的眼神徹底黯淡，握著她和十阿哥的手，也從床上滑了下去。
鈕鈷祿貴妃走了。
十阿哥痛聲大哭。
康熙又歎了口氣。
想到幾年前的相處和哭成淚人的十阿哥，明華心裡也十分難受。她側了側頭，擦了擦淚水，對十阿哥道：“小十，給貴妃娘娘嗑頭吧，磕完頭，得請嬤嬤們進來，給娘娘收拾儀容。”
過了這遭，想再見到鈕鈷祿貴妃，就難了。
十阿哥重重地跪在地上，磕頭嗑得咚咚響。
磕了三個響頭之後，明華拉起了他，走到外麵叫了嬤嬤進來。很快，就有太監去大廳通知宮妃們，鈕鈷祿貴妃已經沒了。
外麵響起了一陣哭聲。
十阿哥抬頭看著明華，滿眼的淚水和迷茫。
明華微微蹲下身，拉著他的手，道：“小十，明華姐姐會保護你的。”
不僅僅因為是你的六嫂，也是因為我的承諾。
我承諾了你的額娘，所以，我會保護你，照顧你。
作者有話要說：忘了任務了：不要吃野生動物，拒絕食用野生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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